第6部分(第2/4 頁)
一名小廝答應一聲,退出房去。林若蘭聽得糊塗,不知他這是什麼用意。不大一會兒,忽然聽見一片亂轟轟的動靜,一人扯著嗓子叫:“姐——我沒事兒,你別急,我嚇你呢!”那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正迅速近了來。
門霍地被推開,闖進來一人,鞋子也沒穿,衣襟敞開著,本是急得如要發狂,看見林若蘭好端端站在那兒,頓時張大了嘴。
林若蘭豈不知他那性子,只是一時情急亂了分寸,眼看著這番光景已明白過來,氣得身子亂顫,搶過去,狠命戳了他一指,“你……你這個短命的……”說到一半,又勾起無限心事,不由得抓著他衣襟放聲大哭起來。
林俊南又是下跪,又是賭咒,又是拿些詼諧的說辭逗林若蘭,再加上褚連城在一旁溫言安慰,總算是止了淚。林若蘭這邊剛安撫下去,林俊南又跳了起來,指住謝曉風說:“姐,姐夫!他快把我打死了,你們得給我出氣!”
謝曉風木頭人一般晾了半天,心裡一片紛亂,見林俊南沒事,覺得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松動了一下,但那一種窒息般的壓抑卻越加地重了,正出神,忽覺一隻手指幾乎要戳到鼻子上來,不由得抬起了眼睛。
林俊南與他目光一撞,不禁呆了一下。謝曉風給他的感覺向來是冷酷的、冷漠的,除了趙家集的那個夜晚,這是謝曉風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絕望到極致的蕭索。他見謝曉風一次便要挨一次打,本是憋了一肚子氣,想著今日在自己的地盤上一定要好好地討回這筆帳,正在志得意滿,這時,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褚連城無奈,“你們兩個呀,真是一對冤家。”轉而向林若蘭道,“鬧了半天,還沒做介紹。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小謝嗎?一年前那次去天山,差點死在那兒,要不是他我就不能活著回來見你了。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小兄弟——謝曉風。”
林若蘭這才細細打量謝曉風,面上微紅,福了福,“原來是謝公子……我,我今日太無禮了。”
謝曉風不慣交際,怔怔地不知該如何答禮。
林俊南聽說謝曉風和褚連城還有這段交情,就知今日討不到什麼好了,嘟囔道:“喂,我說,我脖子都快斷了……”見沒人理自己,越發急了,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好啦好啦!本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喂,姓謝的,你給我倒個歉就拉倒。不過嘛,要有誠意一點兒……”
林若蘭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說句話罷,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俊南幾乎要委屈死,“我脖子快斷了,真的快斷了!”被林若蘭又狠狠戳了一指才算老實下來,憤憤地抱著頭不作聲。
林若蘭嘆道:“他就是這個德性,謝公子不要在意。”
謝曉風面上涼涼的,看不出什麼顏色來,好一會兒,嘴角微牽,似是笑了笑,聲音透著縹緲,“你沒事就好,我……這就走了。”
林俊南奇道:“這麼倒歉也太沒誠意了吧?”
褚連城卻知那句“沒事就好”是對他說的,一把握住謝曉風的手,“你就這麼走了?”這麼一握才驚覺他手冷得厲害。謝曉風微顫了一下,轉頭望著褚連城,眼中有迷茫之色,彷彿在說:不這麼走了,還能怎樣?
褚連城道:“留下來住幾天,好不好?”
他目光深湛,格外給人一種殷切情深的感覺。四目相接,謝曉風心潮起伏,一抹濃重的哀感緩緩地浮起來,將他淹沒,拒絕的話就纏繞在嘴邊,卻說不出口,良久,不知不知地就應了一個“好”字,話一出口,只覺一顆心蕩悠悠地也跟著吐了出去,腔子裡空落落地只是難受。
見他答應了,褚連城心裡高興,命人送了幾樣精緻的小菜上來,又連聲吩咐拿好酒來,要給謝曉風接風。林若蘭不肯回房休息,定要敬謝曉風一杯酒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褚連城知她人雖溫柔,脾氣卻執拗,也只得由她。
林若蘭滿斟了杯酒,雙手捧到謝曉風面前,“謝公子對我夫婿有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一杯薄酒,略表寸心。”
謝曉風聽不懂那些文謅謅的話,但也約略知道她是謝他救了褚連城,他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只得接了,悶著頭一飲而盡。
林俊南深覺被人冷落,心裡不快,轉身要開溜,林若蘭時刻注意著他,喚道:“你且站住。”林俊南萬般不情願,也只得無奈站住。林若蘭道:“你過來。”他無奈,只得走過去,問:“做什麼?”
林若蘭道:“你今兒個才到這兒,論理我不該說你,別的話咱們且留著明日說。不管你是怎麼得罪了謝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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