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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既感謝這張臉,又痛恨這張臉。若是沒有這傾城之色,真不知道皇帝會用怎麼樣可怕的手段折磨自己。
尤其是皇後曾經到過冷宮中,親眼目睹父皇曾經最寵愛的男妃,如今過著悽慘的日子,失去右臂,在冷宮裡頭苟延性命,生不如死。
“你是誰?”塵央望著皇後,對方的一張臉讓自己震驚不已。
皇後注視著消瘦頹廢的男人,衣服右邊空蕩蕩的長袖非常顯眼,一頭長髮雖然有打理過,卻依然有些許凌亂頹唐之感。
“你就是塵央?”
男人點了點頭,這時候塵央才把眼神從姚傾城的臉轉移到頭髮上,同時戴著金步搖以及鳳尾紋飾的金釵,便猜到對方的身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皇後?”
姚皇後承認了,接著問道:“你不覺得,我長得很像你認識的某個人嗎?”
塵央無奈地笑了:“怎麼可能沒認出來,真沒有想到,世間上竟然有跟他如此相像的人存在,而且還是一位女子。”
“其實,我是那個人的女兒。”蘭僅低聲說道。
皇後離開以後沒多久,便派了幾個能做事的宮人,專門負責伺候冷宮中的塵央的起居,還三天兩頭地讓人送些參茸海味過去,讓宮人燉給塵央,好好補一補虛弱的身體。再次探望塵央的時候,皇後為對方容光煥發感到高興,五十歲的男人還能夠恢復到這樣的狀態,倒回當年,這個男人是有多麼的美豔呢?
塵央安靜地聽著,姚傾城說起自己的身世,生母和自己的異母兄長把自己送到姚家寄養,逃離了被圈禁的命運。不過造化弄人,到頭來,蘭僅還是沒能逃出蘭玫的魔爪。皇後拿出生母給自己留下的唯一信物,一根鑲嵌碧璽螢石的金簪。在傾城的心目中,這根不起眼的簪子,卻比頭上的金步搖跟鳳尾釵更為珍貴。塵央打從第一眼開始,便認得了這把簪子,也就知道了傾城的生母是何許人也。欒桂生,在桂花盛開的季節出生,這便是蘭僅的母親欒答應的名字。作為侍女的桂生,能辦事來為人又忠厚,姚皇後和央貴妃都覺得此人稍加栽培,便可用來扳倒共同的敵人,某位得意忘形,張揚跋扈的貴人。
姚黃和塵央兩個人,前後來到蘭政身邊沒多久,便暗地裡結成了攻守同盟。前者渴望得到蘭政正妻的地位,後者自知身份低微,只能靠奪得蘭政對自己的輕憐淺愛,才能在對方的身邊佔據一席之地。姚黃知道身為男人的塵央,不可能為蘭政誕下一男半女,沒有和自己爭鋒的資本。若是自己成為蘭政長子的母親,無論自己的丈夫以後會有多麼的深愛這個男寵,對方也不可能再撼動自己在蘭政心中的地位。而且,讓丈夫迷戀一個男人,比迷戀其他會為之生兒育女的女人要安全得多。姚妃為太子誕下第一位世子以後,便知道從今以後,自己的位置變穩當了。雖然謀害魏紫的事情後來被蘭政識穿了,但因為江南大族與皇室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蘭政也不忍目睹自己的長子,甫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到最後蘭政還是決定把事情按下來,沒有揭發。而且,在蘭政登基以後,姚黃再次以蘭俊為籌碼,成功贏得了後冠,並且讓它一直戴在自己的頭上,甚至直到自己喪命的那一天。而姚黃和塵央,二人第一個扳倒的物件,就是第一個懷上蘭政骨肉的女人,魏紫。在蘭政的身邊,只能存在一朵牡丹花,不是姚黃,即是魏紫。
“若是當初找你結盟的人不是我,而是魏紫,恐怕如今死了的人是我,而不是魏紫了。”這是姚黃親口跟塵央說的話。
在害死魏紫以後,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姚黃,和柔情似水,可憐無辜的塵央,在以後的多次合作裡,明的暗的廢了不少爭寵奪愛,野心直指皇後之位的嬪妃,扳倒一個又一個會威脅他們的敵人。有被魘了的,有被逼自殺的,有被下藥弄瘋了的,更有被冠以莫須有的通姦罪名的,例如宜鳳平。總之,姚黃跟塵央使盡千方百計,就是要保住,後宮之中地位最高和最受寵幸的,只能是他們,沒有第三個人。
於是,在姚皇後的特意安排之下,桂生有幸得到了陛下的臨幸,隨後被擢升為答應。但臨幸過一次以後,皇帝便把這位其貌不揚的女子撇在腦後了。卻沒想到,欒答應被一次寵幸,竟然就懷上了龍胎。
傾城望著一直將金簪拿在手上細看的塵央,迫切地問道:“憑著這簪子,你有沒有能夠記起來,我的母親姓甚名誰?”
塵央抬頭望向皇後,思緒從往昔的記憶中抽離出來,重新回到當下,然後露出一個為難又遺憾的表情,說道:“對不起,我真的沒能記起,你的母親是哪一位娘娘,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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