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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領兵出征的這一日,陽光清新而溫暖,穿梭過綠油油的枝葉,帶著聖潔的光輝,普照大地。陛下的御駕一直將他送至城門口,都城的百姓無不夾道歡迎,南彧漓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可見一斑。
白軒容命人奉了兩杯酒上前,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南彧漓,“此次出征,我姜國便仰仗兵馬大元帥了。”
南彧漓接過酒盞,一飲而盡,他捫心自問,時至今日,他依然還是那個只求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南家軍首領,為了姜國他甘願捨生赴死,“陛下言重了。”
白軒容也飲盡酒樽中的美酒,突然低聲道:“元帥掛心之人,孤定會好好照料,相信元帥並無後顧之憂了吧。”
南彧漓望著白軒容的眼神忽然深不可測,他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這一仗他只能勝不能敗,因為他答應了韓曄,這一次他一定要活著回來帶他離開,永遠地離開這個根本不屬於韓曄的地方。
隨行的侍從中,一個內侍一直低著頭,彷彿太陽耀得他睜不開眼。直到馬蹄聲漸行漸遠他才緩緩抬起頭,淚水肆虐地濡溼了他的臉龐,一雙狹長的桃目中,是盈盈的波光,視線中,南彧漓一身戎裝跨馬而去,蕭蕭瑟瑟,落盡一身風塵。
南彧漓率大軍剛出城不久,樹林中,一個男子抱了一架琴低著頭,正坐在路當中,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大軍被迫停下,魏嚴漠對著那男子喊道:“何人擋路?還不速速退開!”
那男子聞言,抬頭看向了南彧漓。
南彧漓一怔,對著魏嚴漠道,“你與大軍先去,我稍後就到。”
待魏嚴漠率軍走遠,南彧漓下了馬,牽著馬朝那男子走進,“秦鈺。”
秦鈺依然抱著琴坐在地上,“聽說你要出征,想再為你彈首曲子。”
這倒是出乎南彧漓的預料,他緩緩在秦鈺身旁坐下,摘下了帽盔捧在手中,“什麼曲子?”
“陽關三疊。”
南彧漓輕輕一笑,“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只可惜此處無酒啊。”
秦鈺像是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酒袋,飲了一口之後遞給了南彧漓。南彧漓淡笑著接過,仰頭喝下一口,驚喜道:“好香的酒,是不醉不歸閣的女兒紅。”
秦鈺點了點頭,“我記得你愛喝不醉不歸閣的酒。”
南彧漓微微一笑,“人生難得醉夢一場。”
秦鈺的手指撫上了琴絃,卻很久沒有彈出一個音,“南彧漓,這一次你非去不可嗎?”
南彧漓側過頭看他,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卻還是答道:“君命不可違。”
“你見到那個人了嗎?”秦鈺問他。
南彧漓知道他說的是韓曄,隨即點了點頭,“這一次我若能順利回來,就會帶他離開。”
秦鈺猛地看向南彧漓,神色複雜,“你要走?”
“我曾許他一諾,卻無法做到,這一次,我一定要給他想要的生活。”南彧漓的目光淡淡的,卻帶著期許的溫暖。
秦鈺突然側著身子摟住了南彧漓,後者渾身一僵,一時不及反應。秦鈺張了幾次口,卻像被什麼堵在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南彧漓回過神來,微微掙脫了他的懷抱,驚詫地看著他。秦鈺轉過身,神色如常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的手重新搭上琴絃,終於開口道:“有些路是自己選的,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承受。”
南彧漓沉默半晌,然後緩緩站起身,“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而後他牽著馬向前走去。
“清和節當春,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身後傳來秦鈺的琴聲和他純淨的嗓音,南彧漓聽得有些痴了,彷彿身後為他高歌送別的是韓曄,走出幾步,他終於忍不住回頭看去。秦鈺正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見他回頭也是一愣,手下錯了一個音,忙又低頭去看琴絃,再抬頭時,南彧漓正跨上馬,飛奔離去。
秦鈺依然坐在林中,琴聲未歇,歌聲未停,“千巡有盡,寸衷難泯,無窮傷感。楚天湘水隔遠濱,期早託鴻鱗。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頻申,如相親,如相親。噫!從今一別,兩地相思入夢頻,聞雁來賓。”淚水無聲,碎在琴絃上。
南彧漓到達旗安城已是七日之後了,哥舒大軍不出所料已然攻下了白鷺城,與旗安城成對望之勢。南家軍軍營中,將士們對南彧漓的到來都興奮無比,於眾人而言,南家軍的指揮大權終於從昏懦的掛名將軍手中交出,這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南彧漓也是久未見到這些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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