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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南彧漓竟不知作何解釋。
顏暖就在這時款款而至,對著帷幔裡的人輕輕一笑:“秦鈺,這是南元帥,也是我的朋友,冒昧了。”
秦鈺的目光稍稍和暖了一些,卻還是冷冷的,“既然是暖姑娘的朋友,我就不計較了。”說著,對著南彧漓語氣不善道:“你還不離開?”
“冒昧打攪了。”南彧漓這才訕訕地收回了手,隨著顏暖回到位置上坐下。
顏暖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南彧漓笑道:“是不是很像?”
南彧漓抬眼,正視這顏暖,“你是故意帶我來這兒的?”正如顏暖所言,秦鈺的聲音和韓曄實在太像了,清清冷冷,乾乾淨淨。
說話間,秦鈺的琴聲再次響起,清靈如落珠,伴著他純淨的嗓音,渾然天成,“無眠夜,月影悽清旌旗獵。旌旗獵,折戟無歸,腸斷離別。黃沙漫漫寒風冽,執手綰系相思結。相思結,血色侵浸,光華燁燁。”
南彧漓直到聽完一整首的憶秦娥,才輕輕地撥出一口氣,究竟是怎樣的經歷,才能讓他填下這樣的詞,娓娓道來,是不可名狀的悲慼。
隨著最後一個尾音落下,眾酒客不由自主地歡呼鼓掌,而南彧漓卻沉浸在樂聲與曲調中,久久不能自己。恍惚間,隔著帷幔已看到秦鈺的身影從琴座後站起,轉身離去。樓梯上,秦鈺沒有理會酒客的挽留和歡鬧,留下一個黛青色的背影,蕭蕭颯颯地離去。
“他和荊慕楚什麼關係?”南彧漓終於從秦鈺的背影中移回視線,看向顏暖,問出了他的疑惑。
顏暖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也是愣了一下,“他們兩人?當年同是這兒的招牌,但是荊慕楚是頭牌,到哪兒都壓他一籌,聽聞他們私交不是很好。”
南彧漓略略點頭。
顏暖繼續回憶道:“不過,荊慕楚雖是頭牌,卻孤高得很,從來只賣藝,而秦鈺……他也做迎來送往的生意。”
這一次,南彧漓沒再說話,顏暖看著他,忽然明媚地一笑:“是不是確有‘似是故人來’的感覺?”
南彧漓被她說中心中所念,略有些窘迫,卻旋即大方承認道:“我沒有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相似的兩把聲音。”聽著秦鈺的吟唱,南彧漓會不時地想著,帷幔後坐的人就是韓曄,彷彿只要挑開帷幔,就能看見他坐在那兒,仰頭看著自己,唇角帶著暖暖的笑意。
顏暖看了南彧漓好一會兒,突然拉了他的衣袖道:“跟我來。”
南彧漓由她領著自己上了樓,拐到一處房門前,看著她叩響了門。門內是一陣悅耳的鳥鳴,而後秦鈺清冷的聲音懶懶地傳出:“誰?”
顏暖笑道:“是我,顏暖。”
屋內寂靜了一會兒,秦鈺才慢慢拉開了門,眼中是隱隱的疲憊,如墨的青絲依舊隨意地散在頸窩,他打量著一旁的南彧漓好一會兒,才讓開身子,“進來吧。”
秦鈺的房間不大,裝飾地也不甚華麗,卻是精緻而溫暖。屋內焚著月麟香,氣味淡雅怡人,鳥架上掛著兩隻鳥籠,黑枕黃鸝和一隻畫眉。
三人在圓桌旁坐下,秦鈺為他們斟了茶,看著顏暖問道:“找我什麼事?”
“許久未見,便想來敘敘舊。”顏暖說著卻是看了南彧漓一眼。
秦鈺笑笑,撩開鬢角的髮絲,“當年與群芳閣不過數步之遙,也不見暖姑娘常來串門,怎麼贖身從良之後,卻想著來看看我這個老鄰居?”
秦鈺的話說得露骨,也有些尖刻,惹得南彧漓不禁蹙眉,卻突然想到,韓曄也是個喜歡在嘴上討便宜的人,不禁蒼涼一笑。秦鈺突然看向南彧漓,問道:“你笑什麼?”
南彧漓一怔,隨即解釋道:“想起了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秦鈺追問。
“是……很好的朋友。”
秦鈺玩味地一笑,不依不饒,“有多好?”
“恩……”
顏暖看著難得顯露窘態的南彧漓,也是難掩玩心,手託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乎也想聽個分明。
南彧漓雖一時被他問得有些窘迫,卻從來不喜歡遮遮掩掩,當即,直視著秦鈺的眼睛,認真道:“不瞞秦公子,你的聲音讓我聽到了故人知音。”
“故人?”秦鈺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他……不在了?”
南彧漓的眼中閃過徹骨的悲涼,“我怕自己再也找不見他了。”
南彧漓的悲嘆引得顏暖也偏過頭看他,那個睥睨沙場,處變不驚的南家軍首領,將自己的悲涼埋藏得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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