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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地顫抖著,但他心中卻無比堅定,如果南彧漓有難,他絕不會袖手旁觀。安敏畢竟缺乏實戰經驗,對上的又是喬謙雲這樣的好手,難免吃虧,就在她舉劍迎擊後回撤的一剎那,喬謙雲的劍已刺傷了她的左肩,安敏應聲跌落馬下,下一刻,喬謙雲的劍招便破風而至,這一招勢必要取了安敏的性命!
南彧漓在聽見安敏落馬的時候便有了警覺,看到喬謙雲緊隨的一劍,不及細想,便俯身揮劍,刺偏了他的劍端,救安敏於危難之中。而就在這一剎那,哥舒洛一看準了時機,紅纓槍直刺南彧漓的胸口而去。
“呃——”紅纓槍扎穿了鎧甲,胸前暈開的血紅蟄疼了所有人的雙眼。哥舒洛一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倒在南彧漓懷中的韓曄,怔忡了許久才將槍拔出,不出意料地帶起了一串猩紅。
韓曄靜靜地倒在南彧漓的懷中,南彧漓為他捂住不停滲血的傷口,握住他開始發涼的左手,不住地喚他的名字。哥舒洛一握槍的手也有了一絲顫抖。
“你……”哥舒洛一啞著嗓音開口道,“你……”
韓曄略帶歉意地望向哥舒洛一,我勢必要護著南彧漓,卻也不能和你動手,或許這樣便是最好的結果吧。然後他的手慢慢地滑落,從南彧漓的掌中墜至地面。“砰”的一聲,墜下的是韓曄的手,更是南彧漓全部的希望。
南彧漓握劍的手突然發狂似的砍向哥舒洛一,生生將他逼退了數步。喬謙雲見主上有難,忙舉劍迴護,卻也被南彧漓逼退。他現在就像一隻殺紅了眼的野獸,咆哮著進攻,絕不防守!
“走!”哥舒洛一突然道。然後策馬離開了戰場,喬謙雲緊隨其後。一時間戰場上寂靜下來,只有彌散的黃土和揮之不去的血腥。潯夜城城門洞開,遠處跑來南家軍的一名先鋒官,“報將軍,左將軍已順利攻入潯夜城,陳國國主早已自戕。我們拿下潯夜城了。”
南彧漓懷抱著韓曄,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回報著這些似乎和他毫無關係的話語。一旁的安敏蹲下身,看著面色蒼白的韓曄,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還有脈搏!”安敏忽然驚喜地叫道。彷彿將南彧漓從絕望境地中喚回,南彧漓回神,慌忙地去探他的鼻息,微弱卻實實在在地溫潤著他早已冰冷的指節。
“快讓軍醫為他醫治。”安敏提醒道,“我們其他人入城整頓。”
南彧漓終是回過神來,抱著他躍上了戰馬,飛一般地奔進了潯夜城,身後揚起的塵土迷濛了所有人的眼睛,沒有人知道,韓曄是否還有生的希望。或許,他便就要那樣一睡不醒了……
魏嚴漠為他們在城內尋了一處僻靜的宅子。
“啟稟將軍,韓副將……韓副將他……”軍醫是第一次看到血紅著眼睛的南彧漓,第一次看到他們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驚慌失措的模樣,一時有些懼怕,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他怎麼樣了!你快說!”南彧漓抓了軍醫的衣襟,吼道,“我要他活!我要他活!”
“將軍……”軍醫嚇得跪倒在地,“我已經為韓副將止血,但是他失血過多,傷口又靠近心脈,能不能醒來……一切……一切都要看韓副將的造化了……”
自那一日起,南彧漓便一直守在韓曄的床邊,他的氣息還是那麼微弱,面色依舊蒼白,哪怕連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
“流光,你怎麼那麼貪睡,都已經睡了兩天了,怎麼還不願意醒來呢?”南彧漓攥著韓曄依舊冰涼的手說,“為什麼要幫我擋那一槍呢?你不是答應,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嗎?我就這樣守在你身邊,求你不要一點一點地離我越來越遠好嗎?”南彧漓在韓曄的榻旁已這樣痴語了兩日,而回應他的只有韓曄輕緩的鼻息。
韓曄昏迷無法進藥,南彧漓便用嘴一點一點地渡給他,藥很苦,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南彧漓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他甚至不敢閤眼,怕一醒來,面對的便是韓曄冰冷的屍體。記得十五歲那年第一次隨父親上戰場,小小年紀的南彧漓害怕見到屍體,屍橫遍野的場景對當時的他而言太過殘酷了,而他的父親逼他面對,逼他殺敵,帶著溫度的血滾燙了他的掌心,慢慢地也就麻木了,從那時候起,他便知道,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直到二十歲那年,父親中箭身亡,倒在南彧漓懷裡的時候,南彧漓終是落下了男兒淚。
“男人不準流淚……”他猶記得父親這樣說,“你是南家的兒子,便要在戰場上實現自己的價值,人終有一死但求重於泰山,無愧於心……”但是懷抱著父親漸漸冰冷的屍體,恐懼侵佔了他的全部,他的母親也曾是姜國的巾幗英雄,曾和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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