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負已分了吧。
“李將軍,城中糧草還剩多少?”男子沒有理會群臣詢問的目光,問道。
“稟殿下,眼下京都孤立無援,城中所剩糧草,最多不過半月之用。”
又是一片譁然,只是眾人顧及男子越發陰鬱的臉色,很快便收斂了。
“傳令下去,自今日起,除父王外,上至本王,下至大小官員,全部吃穿用度皆與守城士兵相同,違令者軍法處置。”
空靈的聲音在殿內迴盪,平添了幾絲悲壯。
“臣,領命。”一片雜亂。
“大人們且退下吧。”侍從適時屏退眾人。
“張丞相。”張凜正準備隨眾人退下,卻聞身邊的宮人低聲叫道。
“何事?”
“殿下請丞相大人內殿一敘。”
二
內殿,賢王命宮人各自散去,只留了一個貼身侍從使喚。
“殿下,丞相大人求見。”
“快請。”
“老臣參見賢王殿下。”張凜說著便要跪下。
“丞相不必多禮。”截住張凜,賢王說道,“丞相請坐下說吧。”
“謝王爺。”張凜頓了頓,緩緩坐了。
“這兒沒你們的事了,暫且退下吧。”
見眾人退了去,賢王靠著太師椅,略微放鬆,眉眼間的疲勞,少了刻意的遮擋,竟流露的深刻。
“王爺,當心身體啊。”看著眼前的少年,昨日還是那般意氣風發,張凜不禁有些心痛。
“丞相放心,即便為了父王,逸兒也當支撐下去。”少了旁的人,賢王便以逸兒自稱,言中之意,卻是將面前的兩朝丞相當做長輩了。
張凜一時感懷,望著眼前的男子發愣,十六歲,他也才十六歲啊。
“丞相可知,逸兒請丞相來,所為何事?”賢王說著,便離了太師椅,緩步走到張凜面前。
“想必是為豫國的書信吧。”張凜微微做禮。饒是別人不知,自己親自教的學生,自己豈能看不出。
“正是。”說著,賢王便將藏於袖中的書信,遞予張凜。
張凜接過書信,寥寥幾字,竟是透著必勝的把握。
“丞相如何看待?”賢王親自奉了一杯茶,置於張凜身側的矮几上。
“老臣,”張凜正欲起身,便被賢王攔住,只得坐下,一揖回禮。“依賢王之見,此戰,有幾分勝算?”
賢王微微苦笑道,“丞相何苦讓逸兒說破呢。”
“王爺,眼下敵強我弱,若守,那數萬將士和百姓的身家性命堪憂;若降……”
“若降,便是將祖宗社稷拱手於賊寇。不容於悠悠眾口,更不容於宗祠廟堂。”賢王低聲說道,一字一句,彷彿刻在心上。
“王爺!”張凜頹然跪在地上,已是老淚縱橫。
“丞相請起。”賢王扶起張凜,說道,“原以為渭城天險,易守難攻,怎料短短三個月,三十萬大軍折損過半,連皇兄都……”賢王頓了頓,兀自咳嗽起來。
“王爺,”張凜看著賢王,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擔憂,“睿王吉人天相……”
“丞相,”賢王打斷張凜,“不必安慰逸兒了。”古來征戰幾人回,那茫茫沙場,卻是多少鮮血染就的。
“老臣……”一時之間,張凜竟不知該如何撫慰眼前的孩子。是啊,在他眼裡,面前的,還是那個在上書房纏著自己出對子的孩子。
“丞相,”賢王幽幽說道,“昨天太醫告訴我,父王怕是不行了,就在這幾日了。逸兒自小承蒙父王和皇兄愛護,卻不忍讓父王,背上這千古罵名。”
張凜愣了一下,凜然說道,“王爺……您……”
賢王略微一點頭。
張凜身子一震,幾欲跪倒,“老臣……老臣不能為王爺分憂……老臣……有負皇恩。”
“丞相這話從何說起,大勢將盡,又豈是人力所能挽回。”是啊,若不是大勢已去,他南國的大門,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被人敲開的。當初兩國締結邦交,商隊互往,卻不料豫國竟在商隊之中埋伏下精兵,裡應外合,這才打破了南國數百年來的安寧。
“王爺!王爺!不好了!”
一宮人慌慌張張的闖進來,“皇上……皇上方才口吐鮮血……太醫……”
賢王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個趔趄,所幸張凜及時扶住。賢王擺了擺手,強自穩住心神,匆匆朝寢宮方向奔去。張凜看著賢王遠去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