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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飛。”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想的。”段玉觿定定地看著他,“不然不會坐下來讓我請客。我不認為一壺好茶值得讓兩個互不相識的人同桌相談。”
“好茶再加上美人,就有價值了!”沈燕飛輕笑道。
“你想叫姑娘?”段玉觿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看來斯文俊秀的男人竟然這麼下流,到吃飯的地方也想叫歌女陪酒。“不行,我不花這種冤枉錢……”
“世上哪裡還有像你這樣的美人呢?”沈燕飛笑得更開懷了。
段玉觿不覺張大了嘴。原來沈燕飛口中所說的美人竟是……
“你在調戲我?”段玉觿有點懊惱。
話才一出口,段玉觿就後悔了。
調戲?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形容詞?他又不是女人!
沈燕飛搖搖頭,“是勾引。”
段玉觿本想照著那張俊俏的臉劈頭一個巴掌下去,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仔細思量了一下,還是收起了手指。
“你怎麼知道我想不想被你勾引?”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來勾引我?”
“是你勾引我。”
“怎見得我在勾引你?”
狼隱06
“你我素不相識,一見面就叫我坐下來,還說你要請客,這不是想勾引我是什麼?”
“你……”段玉觿氣得噎著了。
“何況,你又長得這麼好看。我也很樂意被你勾引。”沈燕飛那修長飛揚的眼裡漸有笑意。
段玉觿的臉轟地一下漲了個通紅,由於他面板緊緻白皙的緣故,臉色比方才的牟世傑漲得更紅;氣極敗壞之中還有幾分若有似無的竊喜。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即使明知對方在拍馬屁,這世上沒幾個人在聽到別人稱讚自己長得漂亮的時候,還真正氣得起來的。
再者,沈燕飛不一定是在拍他的馬屁,那逐漸盈滿笑意的眼裡也有幾分認真。
在逗得段玉觿不可開交之後,沈燕飛又收斂了起來。“我聽到一些流言流語,有位少年英雄單槍匹馬收服了這群桀驁不馴的山賊,我原以為會是那個人,想不到只是一場誤會。
言歸正傳,你為什麼要找我?”
“因為你是蘇府滅門的疑兇,而我是緝兇的捕快。”
“當差的?”沈燕飛的表情終於有點驚訝,也有點厭惡。
段玉觿完全可以理解。捕快本來就不是討人喜歡的職業。“有目擊者指出,案發前一晚,你在蘇府外徘徊不去。”
“蘇府門外成天都有人在徘徊。他們痛苦地、絕望地,想見他們心愛的孩子最後一面,哪怕扔出來的只是殘破不堪的屍首。”
“……”
“在我面前說是不要緊,可是你最好留心,不要在本地人的面前說你是來追緝兇手的。在他們心中,蘇府滅門兇手的地位,和救苦救難的菩薩差不多,至少肯定高過皇帝。”
段玉觿不覺一陣毛骨悚然。虧得他初到之時出示了偽官銀,人人以為他為追銀而來;如若不是,恐怕這群山賊不會那麼好對付。
陰錯陽差,避去了一場衝突。他真該燒香謝神。
“聽你的口氣,你不是本地人?”段玉觿假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我在這裡出生,九歲上被師父帶走,逸居山林,這一兩個月才回來。師父才是我要找的人。”
“可惜你找錯了物件。不過沒關係,我沒找錯就好。”
“你確確實實找錯了。蘇府滅門血案不是我做的,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你剛才承認你曾在蘇府外徘徊。”段玉觿緊盯著他不放。
沈燕飛沉默了一下,“這是事實。”
“那麼你就是嫌疑者,我不能放你走。”段玉觿毫不鬆口。
沈燕飛又笑了,“嫌疑者不只我一個,你何必只注意我?”
“因為你身上有血味。”
捕快這一行可不是白乾的。
雖然它顯然是世上最差勁的職業之一,但最低限度,起碼還好過訟師、軍人和官吏。
段玉觿以他的身份和職業為榮,也培養出一般人所沒有的敏銳直覺。
他看得出來,沈燕飛沒有說謊,句句屬實;但他也感覺得到,沈燕飛和滅門血案確實有關,只是那屬於何種關聯,一時還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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