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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旨的太監們聽得心驚膽顫,又不敢勸。倒是涼兒還算鎮定,小聲求道:“陛下息怒。殿下留有一書,還望陛下親閱。”雖然心知蘇祈水留下的信未必有用,也可能救了他們反累了蘇祈水,但蘇祈水臨行前殷殷囑咐不可讓宮中人無辜受刑掉命,若東窗事發一定要拿出信件來。涼兒理解蘇祈水的苦心,也就只好這時承上了。
接過涼兒呈上來的書信,蘇祈武氣乎乎地展開,入目便是那熟悉的清秀字型。只見皇帝眉頭越皺越緊,眾人以為就要完蛋時,蘇祈武卻突然折了信紙塞成袖中,氣沖沖地離去了。
等到皇帝的身影早已不見,涼兒才敢起身長舒一口氣。下人們也紛紛爬起,嘆道這是去了半條命了。
“你這麼出來,皇上能答應麼?”薛憶皺著眉頭。
蘇祈水笑:“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反正是已經來了。哎,你看那山,好清秀呢。景緻和嵐都太不一樣了!”
薛憶卻不接他的話,輕輕敲了他一記腦袋:“你要是連累得宮中的人受難可如何是好?因你一時任性,反讓他們受罰,豈不是造孽?”
“瞧你,怎麼只擔心他們?”蘇祈水佯作不高興。薛憶嘆氣:“我自然更擔心你。你私自跑出來,不說戰地危險,我總有顧不到你的時候。就是回去了,皇上豈能饒你?”
“你是我師傅,總知道我有幾下子自保的功夫。至於皇兄那邊,說不定過幾天就來旨意讓我名正言順留在這兒了。”蘇祈水輕鬆道。
“你這是發夢呢!”薛憶不以為然。不過也不想再說下去了。兵來,他替他擋;水來,他替他堰,哪怕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也要護他周全。反正不知明天如何,便讓他開開心吧。
涵央宮詞 第28話
薛憶沒料到,皇帝的旨意果然下來了。大意竟然是要安親王在邊疆鍛鍊磨礪,隨軍報效祖國,鼓舞土氣。又說為保安親王安全,親王此行秘密到達即春,要將軍薛憶、監軍蘇怡山予以接待並確保安親王的安危。
這當然是場面上的話。薛憶最清楚不過,蘇祈水是偷偷跑出來的,遠在嵐都的皇上得知他來了即春,一定已經氣得不輕。難道是氣糊塗了?他歪著頭,看自己身邊奸笑得可愛的人,莫名其妙地接了旨。
等到傳旨的人都走了,薛憶立刻屏退所有副官將士,抓住了蘇祈水:“說,這是怎麼回事?”難怪那天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早有準備。
蘇怡山在一旁呵呵笑:“生米已成熟飯,木已成舟,陛下若不將錯就錯,豈不是要丟皇家臉面。”薛憶聽得此言,再轉頭看微笑的蘇祈水,恍然大悟。其實他之前也應該想到的,只是他太擔心皇上要處理祈水,一時竟沒考慮到這個可能了,白白擔心了一陣。不過,“即便如此,你回去了,也還是要受罰的。”
“介時再說罷。況且,咱們若立了大功,也能將功折罪了。”蘇祈水不在意地道。他心裡是很高興的,雖然想著應該是這樣,但也不料如此順利,看來自己寫留的那封信好有用啊。那麼涼兒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事了。
“如今將軍也算了了一個心結了,該辦正事了吧?”蘇怡山又插話。
薛憶瞪他一眼——怎麼說得他這段時間都不務正業似的?不過也確實應該談談正事了。這幾天南蠻子好像又有了動靜。
“我是皇上特派欽差,自然也要和你們談正事的。”蘇祈水得意道。
“行、行,殿下,這裡就您最大了。皇上都拿你沒轍了,小人們敢不讓你談正事?”蘇怡山調侃道。蘇祈水不好意思地臉紅,那兩人見狀,都哈哈笑起來。
“皇上,該歇著啦。”易呈在旁輕聲提醒。
“朕還不累。”蘇祈武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啊?可是已經很晚了啊。易呈心中驚訝,但也不敢反駁。只好替蘇祈武取來披風,跟著出了炎藻宮。東拐西拐地,來到了御書房。易呈勸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莫傷了眼。”
蘇祈武沉思片刻,道:“那如何是好?”
“皇上隨意走走罷,要不奴才請御醫來,開些安神的藥?”
“是藥三分毒,不必如此。我且走走。”抬起頭,看到遠處密密的林子中隱約露出的飛簷,想起那人竟偷偷跑遠了,唉了一口氣,“還是回去罷。”
易呈順著皇帝的視線,看往涵央宮的方向,心知皇上是想到安親王的事了。他跟隨皇上多年,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二人之間的事他是很清楚的。“皇上,安王殿下身邊有薛將軍和蘇郡王,南蠻子豈難能傷了他?皇上還是請回了吧,莫再傷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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