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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沈滄海想到那紅衣男子的叮囑,忙扶住商夕絕。「別太用力。你傷口剛施過針,要過幾天才能行動自如。你先躺下,餓的話,我去拿乾糧。」
商夕絕卻絲毫沒有躺下的意思,反而緊盯住沈滄海,問道:「我怎麼在這裡?究竟怎麼回事?」
沈滄海呆了呆,倒是憶起商夕絕每次癲癇發作清醒之後,就把病中所作所為忘得一乾二淨,自然也不會記得昨晚的暴行。
要是如實相告,商夕絕肯定會內疚自責吧。
沈滄海正在猶豫著該如何措辭,外面雍夜王已聽到兩人對話,道:「你昨晚又發病了,還扭傷了滄海的手,差點悶死他。幸好同行的那個中原人為你醫治,但願你這病不會再發作,你——」
商夕絕薄唇抿成一線,面色也變個不停。
沈滄海怕他難堪,忙輕咳兩聲,總算令雍夜王收了聲。
見商夕絕目光閃爍遊移,沈滄海只覺心痛,柔聲安慰道:「我不礙事,你別放在心上。」
「……」商夕絕微垂眼眸,緘默不語,片刻後才輕點了下頭。
沈滄海不想男人再胡思亂想,挪去車廂角落裡拿了水囊乾糧,招呼雍夜王和商夕絕進食。
紅日大如圓盤,散發了一整天的熾烈光芒後終歸黯淡,一點點地,被天地之交無邊的綠意緩慢吞噬。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在草原上疾馳。
沈滄海身下雖然墊著厚厚一層毛皮褥子,仍被顛得隱痛,轉個身調整下姿勢,便對上了靠坐在車廂另一側的商夕絕。
兩人視線在半空相遇,商夕絕頃刻就扭頭,半邊面孔完全被長髮遮掩,叫沈滄海根本看不清男人是何表情。
沈滄海忍不住苦笑。自從商夕絕醒來,已經過了兩天了,可男人似乎依然無法接受自己舊病復發的事實,總是坐得離他遠遠的,一言不發。沈滄海數次想引商夕絕開口都徒勞無功。
男人甚至也不像原先那樣關心他的起居,好在還有個雍夜王,將照顧沈滄海的擔子攬了下來。
夕絕一定是怕會再傷及他,所以才不敢再靠近他。可是兩人這麼僵持下去,何時才是個盡頭?沈滄海思緒起伏,倏然聽到車外蹄聲紛沓,還夾雜著多人說笑聲,他一怔,半坐起身。
近百匹駿馬昂首撒蹄,自北馳騁而來,後面跟著好幾輛高輪大車,一路揚起半天塵土,將天空最後那點暗紅的餘光也遮去了。馬上騎士個個身形健壯剽悍,揹負雕弓,腰掛箭囊,疾行中仍談笑自如,騎術十分了得。
雍夜王生性冷淡不喜是非,便勒慢了韁繩,想讓這群人先走。
騎士中間卻有個身穿皮袍滿臉虯髯的壯年男子咦了聲,打馬越眾而出,笑著馳近。
「我還說怎麼這路上都沒遇到個熟人,哈哈,今天可算碰到同路人了。」
「原來是烏術納王子。」雍夜王在座駕上微欠身,語氣仍是淡淡的。
這烏術納是西域小邦吉師的王儲,吉師國土甚小,又遠居西北,跟雍夜族並沒有什麼往來,只不過幾次冰海狩獵大會,烏術納均有參加,與雍夜王相識。
那烏術納為人極是熱絡,當下便策馬率眾跟著雍夜王的馬車並駕齊驅,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走出十餘里路,天色才全黑。
眾人挑了個靠近水源的高地落腳安營,不多時,幾座大帳篷就平地而起。中央空地上還燒起了大堆篝火,眾騎士圍火堆席地而坐,翻烤著獵來的野味,豪飲高歌,熱鬧之極。
雍夜王不愛湊熱鬧,特意將帳篷搭在了一邊。那烏術納卻極力邀雍夜王一行一同用餐,雍夜王推辭了兩次,盛情難卻,也就答應了。
「那車裡的朋友,也一塊來。」烏術納笑著一指雍夜王身後的馬車。
沈滄海在車內早聽到外面動靜,瞥了眼商夕絕,後者的面容在夜色裡模糊不清,手底已拿了條薄毛氈,將臉層層裹住,僅露出雙眼睛。
男人褐色眼瞳裡閃動的,全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與……戒心。
在雍夜族時,男人本已經逐漸放開了心懷,肯面對雍夜族人,但如今卻又想重新把自己藏進陰影裡麼?沈滄海瞧著商夕絕的一舉一動,心裡酸澀難當,突然衝動地伸出手,抓住商夕絕的胳膊。
隔著衣服,他仍舊感覺到商夕絕的肌肉猛地繃緊,男人的目光竟透出幾縷兇光,彷佛回到了石室中初次相逢的時刻。
「放手。」商夕絕的聲音從毛氈下發出,壓抑又冷酷。
「別這樣,夕絕。」沈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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