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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目不轉睛。
「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男人有些後悔,侷促不安地道:「我笨嘴笨舌的,不會說話。滄海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我……」
眼看商夕絕急得脖子都紅了,沈滄海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打斷了商夕絕的自責:「你說得對,我們就跟雍夜王一塊去冰海。」
記憶中,這似乎尚是商夕絕初次與他認真談論起兩人的將來,他還以為以商夕絕靦腆自卑的性情,恐怕永遠都不會主動對他要求些什麼呢。
聽到沈滄海答應,商夕絕褐色的眼眸裡也染上了喜悅之情。
翌日一早,沈滄海便由商夕絕推著去了雍夜王居住的小屋。
雍夜王彷佛早已料到兩人會改變主意,半點也沒覺得意外,反而笑道:「我還當你們會再商量個半天才來找我。」
沈滄海與商夕絕相視一笑,均見對方有些赧然。
雍夜王調侃歸調侃,一邊吩咐族人速去準備出行所需。
三人起程那天,風和日麗,是個絕佳的好天氣。食物、雨具、衣物、帳篷……還有沈滄海的輪椅,都被搬進了高輪馬車內。
離風見那醜八怪居然要隨夫子和族長去參加西域一年一度最隆重的盛會,他極不樂意,在沈滄海身邊逗留好一陣子,見族長已經跨上駿馬,他才不情不願地下了馬車,和眾多族人一起目送三人逐漸走出了視線。
冰海地處西域的高寒草原中心,離雍夜族距離甚遠,途中尚需翻越兩段山脈。雍夜王一行趕了大半月的路,終於進入草原邊緣地帶。
盛夏的天,變幻莫測。先前還豔陽高照,曬得人汗流浹背,突然間天空陰雲密佈,四周黑漆漆的,幾乎難以視物。風勢急轉,吹得長草盡皆瑟縮貼伏地面。
一場狂暴風雨即將侵襲大地。
大草原上,驚人的空曠,附近又無任何可供遮風擋雨的岩石,要搭帳篷也來不及,雍夜王不由得微皺了眉頭,躍落馬背,對趕車的商夕絕道:「先進車裡避一避,躲過暴雨再上路。」
兩人掀開氈簾鑽入車內,剛摘下遮陽的皮帽,只聽車廂頂部「劈啪」作響,豆大的雨點已紛紛砸下,其中還夾著幾下聲音,特別的響亮。
雍夜王聽了幾聲,淡淡道:「居然起了冰雹,看來得耽擱上一陣子了。」
三人閒來無事,便趁這空隙吃起乾糧,權作休憩。
商夕絕這些天來都在烈日下趕車,雖然戴了皮帽,但暴露在外的雙手仍被曬得發紅。沈滄海瞧在眼裡暗自心疼。
這男人原本也是帝王之尊,雖說病發時被自身囚於密室,但以永昌王示人時,何嘗不是鐘鳴鼎食、養尊處優,如今卻甘願屈尊來當他的車伕。
能得商夕絕真心以待,他沈滄海此生別無他求。
「你在想什麼?」商夕絕時刻都在留意沈滄海,見他陡然發起呆來,不覺擔心。
沈滄海剎那回神,笑著搖了搖頭,突聞車外猛烈肆虐的風雨聲中隱約傳來一陣馬匹嘶鳴。
三人都停下了進食,凝神傾聽。
車輪艱難滾動的聲響,伴隨著幾人說話聲,正緩慢朝他們這邊接近。
「這鬼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害我連東西南北都快看不清了!」一個爽朗的男子聲音不滿地抱怨著,緊跟著爆出句低聲咒罵。
「呵呵,被冰雹砸到了?」另一人輕笑,即使置身於暴雨狂風中,聲線依舊是說不出的悠閒優雅,不帶絲毫火氣。「不用這麼趕,進來躲雨吧。」
先前那爽朗男聲乾咳兩聲,透出絲尷尬。「我們這一路上都沒碰到人,我是怕迷了路,前邊正好有輛馬車停著,我去問問。」
另一人似乎低聲笑了一笑,不再說話,卻有個稚嫩清脆的孩童嗓音響起:「叔叔,這雨什麼時候會停啊?我肚子餓了。」
「乖!等雨停了,叔叔給你打點野味吃。」
雍夜王三人聽到這裡,均想來人大概是哪個部族的牧民,和族人走散了。
西域各族人民生性慷慨者居多,遇到落單缺糧的牧民,往往都會熱情款待,也算是各族間不成文的約定習俗。
此刻聽見對方有孩童在喊餓,雍夜王微撩起車廂側窗的簾子,淡然道:「我這邊有乾糧,過來吃吧。」
那輛馬車離他們只有數丈之遙,透過密密麻麻的雨點冰雹,雍夜王見駕車之人身材高大,戴著個斗笠,看不清面目,但那身已被淋得溼透的紅衣卻令雍夜王雪白的面孔微微轉冷。
這,是中原人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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