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黑翼國也算能耐,居然請到這樣一位高人,商吟鶴決計不是這喇嘛的對手,帶來的侍衛高手中,也挑不出能與之抗衡的。
難道永昌國就此讓區區小國爬到頭上耀武揚威不成?他褐色眸子慢慢結起了嚴霜。
這時臺上的紅衣喇嘛似乎已不願再纏鬥下去,一掌穿破刀影,打在了烏術納右腕上。
烏術納整條右臂頓時發了麻,軟綿綿垂落,刀也“鏘啷”落地,他倒退數步,又是畏懼又是感激。以對方的武功,完全可以將他斃於掌下,卻只是打落他的兵器。他躬身道:“我輸了,多謝上師手下留情。”
紅衣喇嘛也略彎腰,單掌豎在胸前,還了他一禮。他已接連打了四場,仍氣定神閒。
烏術納撿起腰刀,下了高臺。
如今就只剩下永昌國的人尚未上場,商吟鶴面具後一張臉早已陰雲密佈,聽見火赤候皮笑肉不笑地在催促下一人,臺下亦有好事之徒瞧得眉飛色舞,都在替紅衣喇嘛喝彩,他暗自磨牙,正在遲疑該選哪個侍衛迎戰,倏聞人群中一人冷冷道:“上師好身手,就讓我這永昌國的無名之輩來領教一番。”
皇兄來了!商吟鶴循聲捕捉到人群裡的熟悉身影,頓覺胸口千鈞巨石落了地,緊接著心又懸高。皇兄武功雖高,也未必能勝過這喇嘛,況且數月前還受過重傷。他萬分不願意皇兄親身涉險,但皇兄既已發話,他也不敢違抗,當下遙指商夕絕,對火赤候道:“我永昌就由他出戰。”
臺下,雍夜王紫青雙眸露出幾分訝異。沈滄海更是心悸,情不自禁揪緊商夕絕的衣袖,脫口道:“太危險了,不要去!”
“放心,我不會有事。”明知沈滄海的關切之情十有八九是為了那個“他”而發,商夕絕酸溜溜的心裡依舊騰起丁點喜悅,推開堵在前方的人群,沿著高臺邊的木梯拾級而上。
時值盛夏,又將近正午,日頭極為毒辣。商夕絕卻一條毛氈,將臉裹得嚴嚴實實,瞧在眾人眼裡著實古怪,眾人忍不住都在臺下交頭接耳起來。好在商夕絕歷年來僅參加過寥寥兩三次狩獵盛會,又鮮少露面說話,與會貴族絕想不到這衣著簡樸的怪人會是傳聞中重病未愈的永昌王。
雍夜王百思不得其解,低頭問道:“滄海,他是怎麼回事,怎地突然逞強好鬥起來了?”
“他想幫故國吧……”永昌王的心思,沈滄海自是一清二楚,卻無法向雍夜王坦言,唯有在心底輕嘆。如將實情合盤托出,雍夜王固然肯助他逃離商夕絕,可縱使他能逃得了今次,又如何避得開一輩子?
他不想連累雍夜王及族人,更不願拋棄永昌王背後那個孤獨無助的夕絕,那是他發了誓要廝守終生的人。
他如今,只能寄望於夕絕會再度甦醒,回到他身邊。只不過,究竟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再與之相逢?也許等不到夕絕歸來的那一天,他已迫於無奈,成為永昌王的侍童……
沈滄海怔忡出神,嘴角的一縷苦澀笑意逐漸化開,最終轉為說不出的淒涼。
人群間或迸發出的驚呼,終是打斷他滿腔愁緒。他勉強收拾起傷感,向雍夜王詢問起臺上的戰況。
雍夜王見他滿臉憂色,便乾脆推著輪椅擠出條路,直至人群最前沿。
高臺上縱高躍低的兩條人影頃刻映入沈滄海的眼簾。他的目力根本難以分辨清楚兩人的招式,只見一團紅影裹著商夕絕,那紅衣喇嘛明顯佔了上風,也叫他一顆心提到了半空中。
“啊!──”人群驚叫聲中,喇嘛一掌,正中商夕絕胸口。
商夕絕悶哼,裹臉的毛氈上立即暈開一大片猩紅血跡,顯然嘔了不少血。腳下也虛浮無力,騰騰直往後退,竟一路退到高臺邊緣,晃了兩晃,向後跌倒。
兩聲焦急的叫喊幾乎同時響起,分別出自沈滄海和商吟鶴之口。
那紅衣喇嘛一掌拍出,也沒料到對手會躲避不及,重傷吐血,見商夕絕就快跌下高臺,這高臺離地數丈,若摔實了,不死也將殘廢。他志在為黑翼國爭奪盟主之位,出手均是點到即止,並不想惹出人命,得罪任何一個盟國,尤其是永昌這等強國。當下急躍上前,當胸抓住商夕絕的衣襟,將他拉回臺上。
“謝上師搭救……”商夕絕含糊暗啞地道著謝,底下卻猛地飛起一腳,結結實實踢中了毫無防備的紅衣喇嘛。
“你!”喇嘛只吐出一個字,口中鮮血狂湧,人被踢得離地飛起,跌落在邊上觀戰的火赤候腳邊,掙扎兩下,昏死過去。
火赤候前一刻還以為大局已定,正躊躇滿志,此刻笑容僵在了瘦臉上,俯身匆匆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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