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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的腳步說話聲,正由遠及近,從峭壁外飄來,聽來有百人之眾。
有人來了!是敵人還是救兵?他眼眸微眯,下一刻,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隔著山石朗朗響起。「滄海,你們兩人在不在裡面?」
是雍夜王!沈滄海一直閉著的眼簾終於張開,輕輕吐了口氣。總算盼到了救星!
第十一章
懷中人酸楚又帶著點歡喜的目光令商夕絕不快到極點,真不想回應,但心念幾轉,還是決定不再賭氣,提起丹田氣大聲道:「雍夜王,你來了也好。我受了點傷,打算休養數日,恢復後再帶滄海下山。」
雍夜王聞言放下心,道:「你能等,滄海可受不了這寒氣。我帶了人手,這就救你們出來。」
他仔細看了看面前那堵塞了通道的大堆山石,那高度尚且難不倒他,不過再背上個傷員攀越返回,倒有些吃力。尤其沈滄海行動不便,萬一不慎跌落,性命難保。他於是朝身邊戴著黃金面具的人微微一笑:「這回,得靠你永昌國的硫石了。」
商吟鶴聽到皇兄受傷,早已捏了幾枚硫石在手準備救人,又不想表現得太過熱心,引雍夜王起疑心,便故意悻悻道:「若非那是皇兄的身體,我才懶得用我永昌皇室珍藏的硫石救他和那個瘸子。」
「就當我欠你個人情罷。」雍夜王輕笑,隨即提高了音量:「商夕絕,我和吟鶴要用硫石炸開這堆山石,你和滄海躲遠點,別被碎石誤傷了。」
「好!」商夕絕抱起沈滄海,退到遠離豁口的安全處,高聲道:「你們可以動手了!」
他低下頭,向沈滄海笑道:「原來吟鶴也來了!這更好,乾脆下山後甩開雍夜王,我直接帶你回永昌,省得再生枝節。」
他話音剛落,悶雷般的爆炸聲響徹山頭,堵塞豁口的巨石被炸得四下飛濺,雪塵翻湧,瀰漫人眼。
見商夕絕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邊,沈滄海咬牙,悄然抬手,指尖拈著枚鐵針,那是捕魚後廢棄的鐵針,他適才在冰窟窿邊偷偷撿了一枚藏在手裡。此刻終於等到了商夕絕分心的良機,他不再遲疑,朝男人腰後的軟麻穴扎落。
商夕絕全無防備,腰眼一麻,頓時全身無力,癱倒在地,瞪著沈滄海手裡的鐵針,驚怒交迸。「你幹什麼?」
沈滄海緊閉著無血色的唇,沒吭聲,又飛快紮了商夕絕身上好幾處重要穴位。商夕絕充滿憤懣指責的雙眼終是緩慢闔起,陷入昏睡。
丟掉鐵針,沈滄海呆呆地對男人凝望許久,才澀然喃喃低語:「我永遠也不會跟你回去,當你的侍童……夕絕,對不住,我說過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可你若決定從此不再見我,我實在沒辦法再待在永昌王的身邊,只能離開。你就把我忘了罷。」
他輕柔地撫著男人生滿大片紫色胎記的左臉,眼前緩慢浮起的,竟是那個豔陽高照的盛夏,夕絕期待地朝他伸出手。「滄海,我來找你了……」
男人當時,笑得溫柔而又羞澀,目光更虔誠無比,彷彿沈滄海就是他的一切。
那時,他抓緊了商夕絕的手,以為今生都不會再與之分別。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狠下心腸,拋棄那個孤單的人。
一滴透明無色的水珠,終於從他眼角跌落,掉在了商夕絕的臉上。
商吟鶴連用三枚硫石,幾乎將那大堆山石夷為平地,等灰塵散開,他吩咐隨行的侍衛上前,從碎石間清出條道路,與雍夜王一同進入找人。
發現商夕絕昏迷不醒,商吟鶴吃了一驚,便想去攙扶,猛然省起不妥,生生忍住。轉而取下自己的披風,將商夕絕頭臉裹起,叫進數名侍衛來扶人,又瞪視沈滄海,怒道:「他怎麼暈倒了?」
「他本來就受了傷,大概是因為先前爆炸聲太響,被震暈了。」
商吟鶴信疑參半,還想質問,雍夜王淡然道:「這裡太冷,不宜久留,回營地再說罷。」說著抱起沈滄海,就往外走。
他目光流轉,檢視起沈滄海身上是否受傷,見沈滄海面色凍得青白,脖子上卻殘留著許多深淺不一的牙印子,他一怔,紫青雙眸不禁微縮。
知道自己滿身的痕跡,遲早瞞不過雍夜王,沈滄海轉頭躲開了雍夜王的視線,低聲道:「被困這幾天,我和夕絕就以湖裡的魚為食。」
雍夜王亦知鴛鴦魚的毒性,即刻會意,怕沈滄海尷尬,便不再多看。託著他快步而行。
既救到了人,一行人隨即下山。
雍夜王抱了沈滄海共乘一騎,問明他被擄的經過細節,嘆道:「我就知道此事和黑翼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