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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後的殿試有皇上親自監考，如何作假？”錦瑟最憂慮的莫過於在他面前暴露了才疏學淺的缺點。

“錦瑟，這不是你需要擔心，山人自有妙計。對了，明日你便開始熟識官場禮儀吧。”上官亂塵捧起他的臉在掌心細細撫摸，萬分的疼惜。

“恩。我相信天下沒有哥哥解決不了的問題。憑哥哥的絕世才華定能所向披靡，奪得狀元。”錦瑟笑若桃花燦爛。

迷人的笑靨深深刺痛了亂塵的心，這樣的臉是為了蘇耀旭，這份開心也是為了蘇耀旭。可是他還在心甘情願地付出，一旦在朝為官，他肩膀上的擔子便是一輩子卸不下來的債。

上官亂塵扶起錦瑟，下榻，拂拂壓皺的衣袂，儘管那只是廉價的布料。“晚安，錦瑟。”

“哥！”錦瑟急忙伸出手要去拉他的衣角，“今晚你不留下來陪我睡嗎？”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

“可是你那個房間很髒啊。”

“無所謂，習慣了。”上官亂塵退了出去，合上門扉。

朦朧的月光投射在他慘白的臉上，柔和瞬間變得刻薄。那樣的相貌，恍若邪惡的幽靈飄蕩在虛無的人間。

他無從選擇，記憶停留在十二年的那場蹊蹺的大火，燒光了他唯一可以引以為傲的臉。從此他一無所有。不知是不是幸運，孃親留下的易容膏讓他遮掩傷疤，可惜容顏不再。明明是那樣的怨恨上官德的薄情寡義，明明是那樣仇視淑雲的階級分明，卻愛上了弟弟上官錦瑟的笑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上官亂塵只此一眼便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悽美的宮廷文，個人很喜歡···

☆、靠近

旦日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後院破舊房屋的裂痕照到了上官亂塵倦怠的容顏上。

“哥，”上官錦瑟敲門道：“爹說今晚替我設宴迎接科舉。”

“很好。”亂塵開門，舉袖擋擋刺眼的陽光：“去書房吧，我替你磨墨。字跡絕不能留下紕漏。”

“哥，你還沒吃早飯呢？”

“不餓。”

“怎麼會不餓？”錦瑟從懷裡掏出事先藏好的水晶蓮蓉酥遞到他面前：“娘特意吩咐廚房做的，很好吃。”

上官錦瑟沒有接，反而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寵溺道：“好吃，你就多吃點。”

“唔···”錦瑟把水晶蓮蓉酥湊到亂塵嘴邊，“這是我特地留給哥哥的···”

上官亂塵輕笑，張嘴咬了口水晶蓮蓉酥方才讓錦瑟罷休。“現在可以了吧？”

“恩。我們走吧。”錦瑟摟上亂塵的手臂。

夜宴。

尚書府一家落座廳堂，美味佳餚琳琅滿目，美酒千杯應有盡有。

自然，尚書大人上官德，尚書夫人淑雲，尚書公子上官錦瑟皆在位。沒有人記得那個窩在後院的的上官亂塵。

“爹孃，我想把哥哥也請來上席。”錦瑟提議道。

空氣頓時凝固。

淑雲陰沉下臉，盛怒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斥道：“好端端的提那個齷齪胚子做什麼？想上我們上官家的家宴他還不夠格！”

上官德沉默不語，亦不為亂塵說話。

“可是娘···”

“好了，無需多言。你若再接近他休怪我無情趕他出府。”淑雲氣咻咻地道。

上官德看著錦瑟，輕嘆一聲：“吃飯吧，別管其他人了。”

“其他人？他是我哥哥啊！爹！”上官錦瑟拍案而起。

“胡鬧！他根本就是上官家的累贅，別總是張口閉口的提到他。你將來時要做官光宗耀祖的，他連給你提鞋都不配。”淑雲敲了敲桌子，嚴厲道：“坐下！”

“娘，你···蠻橫無理。”上官錦瑟憤憤地甩袖，離席。

“夫君，那個妖孽已落魄到如此境界竟然還能攪得我們上官家雞犬不寧，你說吧，該怎麼辦？”淑雲斜睨了他一眼。

“他娘終究救過我的命，知恩應當圖報。”上官德說的無可奈何。

“那你替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養了這麼久的兒子也算是對得起他了。我可不想錦瑟那孩子毀在他手裡。”

“這···不妥。”

“哼！”淑雲惡狠狠道：“遲早那個掃把星會害死我們全家。”

依仗上官亂塵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學識，上官錦瑟的科舉事宜一切順利。

素白的背影漫步在清溪岸邊，大片大片的蝴蝶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