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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勝男無法,只得一點一點地耐下心性來,只當是給九泉之下父母的積福了。
佛法到底是精妙無比,包羅永珍的,葉勝男雖慧根有限,但多少也有所感化,心便真的慢慢沉寂了下來。
有時葉勝男在抄寫經書之餘,還會寫些自己的感悟。
這些最後都會送到太妃面前的。
太妃瞧了,有時會點點頭,有時又會會心一笑,都不可多言。
只說葉勝男的經書一抄,便抄了整整一年。
當葉勝男再出來時,人真真是大不同了。
人常言的相由心生,也不過如此了。
多了份難以言喻的寧靜平和的葉勝男,不再有破綻百出,欲掩還露的鋒芒畢現,卻還自以為高人一等之感,讓人可親可近了。
這時候的慈心也快要出嫁了,因緣頂替了她的位置,太妃將葉勝男也提了等。
這日,又是十五,府裡的主子來給太妃問安的日子。
可前個兒襄郡王同府裡的爺們兒隨皇上到京郊圍場去了,至今未歸,所以今兒只王妃領著兩位奶奶和姑娘們來問安。
也是因前番得知又有了喜的緣故,王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待打發了女兒和兒媳去後,王妃同太妃又說了好一會子體己話兒。
罷了,姑侄二人便一塊用早飯。
葉勝男也在跟前服侍,雖然說佈讓的活她輪不上,但端菜擺桌還是能夠的。
若是旁人,定會以為不過是端菜擺桌,是個人都能做得活兒。
不然,這裡頭也是大有學問的。
做好了,也是能在主子心裡存好的事兒。
於是王妃便發覺,自己不過是看了眼太妃在吃的酥酪,少時一小盞酥酪便到了她面前了,而面前一直沒留心的胭脂卷兒,不知何時已被收去了。
又或是她才覺著有些反胃,想要吃了一口粳米粥壓一壓,但入口卻覺著寡淡無味,須臾一小碟玫瑰滷子漬的薑片便到了她手邊。
真真讓人熨貼。
王妃便有心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等的眼力價,於是抬頭看了眼正在食盒裡挑揀點心的葉勝男。
往日來請安,只要家裡的爺們兒來了,就算是太妃身邊的人,也沒有不往他們跟前湊的,只是到底都是太妃身邊的人不比外頭的做得打眼,藏得好罷了。
是故,太妃身邊的人王妃不但都知道名兒,就是底下的粗使丫頭,王妃都認了個全。
可如今一見葉勝男,王妃卻覺著葉勝男有些眼生。
其實葉勝男這樣眼力價的人,王妃身邊也是有的,只是這些人在王妃身邊年頭不短,深諳王妃的習性和脾胃,才能讓王妃覺她們是得心應手了。
所以王妃以為最難得的並非是有察言觀色的通透,心細如髮的縝密,而是察言觀色之後的不動聲色,毫不聲張,仿若春雨潤物,細無聲。
就像那盞解饞的酥酪,就像那碟及時的玫瑰滷子薑片,出現得不著痕跡,且毫不居功,卻讓人十分受用。
一時,王妃玩興起,還要再試一試葉勝男,便故意多用了半塊杏仁酥。
只見在早飯撤去後,慣常吃的清茶便不見了,換成了對懷了身子大有益處的杏仁茶。
王妃是真心的喜歡了。
於是待葉勝男去了,王妃便問起自己身邊的嬤嬤“這丫頭是誰?怪可人兒的。”
那嬤嬤笑回道;“她就是依怙。”
“原來是她。”王妃這才對上名兒了。
再好到底只是丫頭,還是太妃身邊的額,王妃問完知道了,也就罷了,後隨太妃移駕到東梢間去。
王妃接著先前早飯前的話,道:“前兩年,我是真不放心老三的身子骨,這才駁了王爺的意思。老三底子薄,這些年好不容易養出來了,沒得在這些事情上再毀了元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妃一面拈起佛珠,一面道:“你是他親孃,自然是心疼他些的。只是安哥兒到底是王府的公子,沒得這年紀了還不識房中事兒的。說出去也不像。”
王妃甚至無奈道:“這些兒媳如何不知的,所以這回王爺再提起,我覺著也該是時候了。”
說著,王妃頓了頓,“只是……這背後不知是那一個不安好心的,攛掇的王爺,淨把些不三不四,不教著安哥兒學好的玩意兒,往安哥兒房裡塞。”
這時葉勝男正好進來給封嬤嬤回話,聽到這些心內不禁回想。
太妃和王妃口中的安哥兒,似乎正是襄郡王嫡三子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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