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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上到炕上去歪著,關雎抱來錦衾給他蓋上。
葉勝男一旁配安睡香。
薛雲上覺著今兒安睡香的味兒要比夜裡的重些,知道是白天人多氣味雜,這香容易不顯的緣故。
待薛雲上躺好,其他人都去了,只葉勝男和關雎在服侍。
薛雲上卻不閉眼,看著葉勝男擺弄香露匣子裡的瓶子。
葉勝男瞧見了,道:“三爺可是還睡不著?要不奴婢陪爺再說會子話?”
薛雲上道:“也好。爺今兒著實是受大委屈了。”
葉勝男一怔,沒想到薛雲上會同她說起他的委屈,於是將匣子往旁邊一放,過來坐炕沿輕聲道:“那今兒的‘家書’三爺使勁兒寫,有多委屈就寫多委屈,讓皇上知道。”
薛雲上不禁莞爾,但心裡卻覺的十分好受,於是道:“你當爺是你們女兒家,得了委屈便四處哭訴去的。”
葉勝男亦笑道:“怎麼就不能了。奴婢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可奴婢又沒讓爺哭去,只是讓皇上知道知道爺受的苦和委屈罷了。”
薛雲上聽著越發好受了,誰也樂意別人心疼自己的。
這時候蘀兮進來回道:“劉媽媽來了好一會子了,讓不拘是依怙姐姐,還是關雎姐姐,去一人回王妃的話的。”
葉勝男一聽對關雎道:“還是我去吧,你仔細看著爺安歇。”
關雎點頭。
葉勝男向薛雲上福一福,便轉身去了。
薛雲上看著嫋嫋婷婷而去的葉勝男,一時又不說話了,思思默默的。
今兒葉勝男穿了件水紅滾回紋邊的褙子,下頭是藕荷色的馬面裙,腕上還是一串佛頭的腕珠兒。
葉勝男頭上也不費事兒,簡簡單單的分梢髻,一支草蟲簪便算了。
薛雲上道:“依怙怎的還這般素淨。”
關雎一面給薛雲上掖被子,一面道:“她今兒這身水紅的還是好的了。今年做秋衣料子,她憑人都先挑了去,剩下的那些素淨的,她才揀了。這一身水紅的還是奴婢硬塞給她的,不然她連這樣的都沒有。”
薛雲上道:“她可還吃齋唸佛?”
關雎道:“可不。素日家裡老人常說,小年輕的千萬別碰這些個佛法經書的,因那是最能移情移性的東西。奴婢如今瞧依怙,才多大的年紀就樣了,可別是真移性了。”
薛雲上果斷道:“吃齋也就罷了,她口味清淡用些也無妨。日後她若再抄經唸佛的,你便鬧她。她若惱你,你便說是我的意思。”
關雎笑著答應道:“是。”
又說葉勝男。
葉勝男出了上房,果然就見王妃身邊的劉嬤嬤候在院中了。
“讓媽媽久等了。”葉勝男忙過去福了福。
劉嬤嬤看了眼上房,擔憂地問道:“方才三爺怎的生那麼大的氣兒?”
一聽這話,葉勝男便知劉嬤嬤在薛雲上發火時就來了,只是忍耐到現下才問。
葉勝男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便道:“還不是為了外頭的事兒。我聽今兒跟著三爺出門的人說,不知那裡來的個不知好歹的,不說感恩三爺的照拂,以怨報德,讓三爺受了好大的委屈。”
劉嬤嬤亦氣道:“還有這樣不識抬舉的人。可見三爺在外頭也不容易,你們可要好生服侍。”
葉勝男答應了“是”便隨劉嬤嬤往正院裡去了。
到了宣瑞堂,王妃先問起那竹葉蒲公英綠豆粥,兒子用得可好。
葉勝男答言說薛雲上用了半盞,如今在小睡。
王妃又聽說兒子回來便發了一通火,自然要問起緣故來。
葉勝男只得又說一回。
王妃很是心疼兒子,又問道:“如今夜裡服侍的人,要越發用心才是。”
葉勝男道:“奴婢也是這般想的。只是近來三爺心思重,越發不要人夜裡伺候的。每每釆蘩和蘀兮要去服侍,都被三爺喝退了。”
王妃聽了就明白了,“你是不知道,近來外頭的事兒鬧心得很,也不怪他沒那心思的。也罷,就先這樣吧。”?
☆、第 40 章
? 罷了,王妃這才說起讓葉勝男過來的目的。
原來王妃打算在八月初八那日開個秋花會,宴請京城中門戶相當人家的夫人、太太和姑娘們來賞玩。
聞言,葉勝男起先還不甚明白,按說這同他們了續齋什麼相干的?
王妃的意思也不像是說到時正院裡忙不過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