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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寧氏往殿外帶去。
或許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會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寧貴妃便貶為庶人。
崇貞皇帝看了看青翡,眼神陰翳,發落道:“將此人帶去宗人府,活剮了!”
青翡一抖,面色慘白。
所有人都走後,殿內空空蕩蕩,只剩下皇帝一人,殿內伺候的宮婢在外跪了一溜兒,生怕皇帝一個不順心,將他們所有人都牽連進去。好在皇帝還存著理智,在殿裡站了一會兒,緩慢地走了出來。
儲公公迎上去問:“陛下,您去哪兒?”
崇貞皇帝腳步一頓,許久才道:“去昭陽殿。”
昭陽殿內早早地熄了燈,遠遠看去,只有廊下的八角宮燈還亮著。守門的兩個宮婢搖搖欲睡,見皇帝過來,瞌睡一下子全醒了,剔剔然道:“參見陛下……”
崇貞皇帝擺了擺手,看向殿內,“皇后呢?”
宮婢垂著頭,“回稟陛下,娘娘已經歇下了。”
另一個頗有點眼力勁兒,連忙道:“奴婢這就進去叫醒娘娘。”
崇貞皇帝叫住她,半響才緩緩道:“不必,朕進去站一會兒就走。”說罷往裡走去。
兩位宮婢面面相覷,既然陛下深夜來找皇后娘娘,為何不在這裡睡下?
崇貞皇帝站在床邊,撥開層層疊疊的銷金幔帳,看見裡面熟睡的陳皇后。殿內光線昏昧,只有窗戶裡灑進來的月光落了一地,竟是一盞燈也沒有。他記得她以前睡覺喜歡留著燈,因為上半輩子的殺戮太重,沒有燈便會覺得不安全。
什麼時候她已經不需要點燈了?他究竟錯過了她多少東西?
皇帝坐在床榻邊沿,伸出手指碰了碰陳皇后的臉頰,聲音在夜色裡低沉暗啞:“晚晚,我來遲了。”
陳皇后皺了皺眉,皇帝身子一僵,以為她醒了,可是她只是翻了個身,痛苦艱難地說:“琉璃……”
皇帝手僵在半空。
琉璃,他們的琉璃。
皇帝的手慢慢收攏,緊緊地握著床頭的金絲楠木,生生將那木頭掰下來一塊。
*
今兒是上元節,靖王府的下人都洋溢著喜色,瞧著比過年還高興。那是自然,上元節每人都放了半天假,他們能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自然是高興的。
魏籮對這樣的日子已經沒什麼興致了,恰好今日繡春居的人將她的衣服都送了過來,她便在屋子裡看衣服。數了數,共有衣服十八套,鞋子十二雙,還有娟帕十六塊,團扇十八柄,且這些還只是春衫而已。魏籮一件一件地看過去,每一件款式都不重樣,做工細緻,花紋繁複,其精細程度,委實是其他鋪子做不出的。
魏籮站在羅漢塌前,思考哪件衣服該配那雙鞋子,又該配哪塊帕子,太認真,竟將一旁的趙玠冷落了。
“選好了麼?”趙玠貼著她的耳朵低聲問。
魏籮扭頭看他,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要出門麼?”穿得這麼端正,只不過方才並沒有聽說他要出去。
趙玠捏了捏她的手心,“今日是上元節,本王帶你出去走走。這陣兒悶壞了吧?”
他們剛從通州回來便是過年,一忙好些天,前幾日又趕上春雨,只能待在屋裡,今兒天氣好不容易才見晴。
魏籮看著他,不緊不慢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趙玠回想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這小姑娘指的什麼,把她拽到跟前,揉揉她的小臉,“為夫帶你出去走走?”
魏籮不喜歡他在自己面前稱呼“本王”,以前沒成親就算了,成了親還這樣,擺明了是在端架子。魏籮根本不給趙玠端架子的機會,要求他改口,他是改口了,只是有時候不經意間,還是會自稱“本王”,倒也沒有故意端架子的意思,只是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而已。
魏籮撇下嘴角,“我有些事還沒問你。”
趙玠坐在榻上,把她夾在中間,婆娑著她的嘴唇道:“想問什麼?”
魏籮抬起雙眼,長而翹的睫毛像鳳尾蝶的翅膀,蝴蝶從水面上飛走,露出碧波瀲灩的眼睛。她道:“寧妃被貶為庶人了,你知道嗎?”
趙玠面色不改,只是唇邊的笑意淡了些,點點頭。
“那個常氏,是你安排進宮的?”魏籮問道。
趙玠依舊點頭。
魏籮擰眉,“單憑常氏一個人的口供,證據肯定是不足的,當年同謀的另外兩個宮女能找到嗎?”
趙玠眼神有些諷刺,漫不經心道:“父皇知道了真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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