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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縷能保安康,免除瘟病,她想給常弘戴上一條長命縷,希望他這輩子能活得平平安安。她以前不信鬼神,如今能重活一世,也不得不信了。
話沒說完,就看見面前擋著一襲寶藍菖蒲紋杭綢直裰,對方站在樓梯口,想必是要從樓上下來。
她本想往旁邊讓一讓,誰知道一抬頭,居然對上趙玠那雙幽深似海的眼睛。
趙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下意識張著小嘴,沒來得及闔上,正好露出裡面空空的門牙。
☆、第018章
魏籮立即闔上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小模樣頗有點警惕。
這會兒不是在家裡,身邊也沒有長輩,所以她對他的態度也變了麼?趙玠覺得她很有意思,明明是個小孩兒,可是卻又處處跟普通的孩子不同。如今她掉了門牙,反而更像一個尋常的小丫頭,滑稽之中帶著可愛。
宋暉不知他們認識,更不知面前的人是靖王。趙玠多年不曾回京,他離京時宋暉只是個不滿十歲的孩童,如今他回京月餘,卻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宋暉認不出他也是很正常的。
宋暉出於禮節往旁邊避讓,見對方未動,便牽著魏籮走向訂好的雅間。然而剛走一步,一旁穿青色布衫的侍衛便自動攔住他們的去路。宋暉微怔,不解其意,“這位兄臺,有事麼?”
朱耿不說話,他只是奉趙玠的命令列事而已。
趙玠踱步來到魏籮面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雙眼含笑:“張嘴。”
魏籮緊緊閉著嘴巴,他說張就張,她多沒面子?而且他一看就是嘲笑她的,她才不聽他的話!
她越是不聽話,趙玠就越想讓她聽話。他今兒個心情好,不介意跟她在這裡多耗一點兒時間,於是就用另一隻手捏住她小小的鼻子,力道不大,怕把她捏壞了。小丫頭一開始還能忍,漸漸憋得臉蛋兒通紅,精緻的小臉滿含怨氣,終於張嘴說道:“……放開我!”
可惜少了一顆門牙,說話說得不太清楚,乍一聽有點兒走音。趙玠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鬆開她的小鼻子,抬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端詳她的門牙許久,問道:“這回你還咬我麼?”
魏籮太丟臉了,小孩子也是有尊嚴的!她緊緊抿著粉嫩的唇瓣,不理他。
那邊宋暉見他們兩個一副熟稔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請問閣下是?”
趙玠這才鬆開阿籮,直起身看向宋暉。他收起眼裡的笑意,語無波瀾道:“趙,名立青。”
趙是國姓,立青即是“靖”。盛京城能稱得上靖這個字的屈指可數,幾乎無需多言,宋暉便一瞬間猜到他的身份,忙深深一禮道:“原來是王爺,在下是忠義伯府宋暉。恕我愚鈍,沒能認出王爺的身份。”
他態度恭謹,心裡始終有些疑惑。
阿籮怎會跟靖王認識?而且看靖王對她的態度,似乎跟她很熟絡,可是阿籮平常都待在府裡,鮮少出門,又怎會有機會接觸靖王?
趙玠沒有接話,低頭瞥了一眼默默揉鼻子的小丫頭,掀唇問道:“宋公子帶妹妹來用膳?”
宋暉頷首,將阿籮帶到身邊,“正是。今日是端午,便帶她上街走走。”
忠義伯府跟英國公府的淵源趙玠不太清楚,也沒有多問,對藏在宋暉身後的魏籮道:“你上回給本王的藥用完了,還有麼?”
那藥效果委實不錯,他只用了兩三次,手腕上青紫便消褪了,留下一個清清楚楚的牙印。太醫說著牙印咬得太深,估計要在手上留一輩子。他起初是生氣的,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後來知道她咬他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後,便對她有了點興趣。如今比起憤怒,更多的好奇,想知道她腦袋瓜裡想什麼。他自個兒也覺得奇怪,明明最不耐煩奶娃娃,偏偏對她很有耐心,若是換做別人,他根本不會在一家酒樓的樓梯口逗留。
魏籮眼睛亮亮的,小奶音乾脆道:“沒有了!”
趙玠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他還想說什麼,然而時候不早,再站下去難免會引人注意。便打住話頭,跟宋暉告了告辭,舉步走下樓梯。
*
趙玠坐上回靖王府的黑漆平頭馬車,吩咐車伕打道回府。馬車行至半路,他忽然出聲叫道:“朱耿。”
朱耿掀開玄青暗地繡金紋的窗簾,與馬車並肩走在路上,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他倚著車壁,厚重的車簾把馬車內擋得一片黑暗,唯有掀起的那一角能透過些許陽光,照在他白玉般修長的手上。他聲音緩慢,彷彿邊說邊思考:“我離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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