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魏昆一直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待人寬容大度,溫和有禮。然而凡事都有個底線,只要碰到跟孩子有關的事,他便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焦躁易怒。
金詞搖頭否認,一口氣一口氣艱難道:“婢子……婢子,冤枉……”
事實都端在眼前了,金縷對魏籮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害魏籮,只有她的嫌疑最重,除了她還能是誰?魏昆問不出來,怒火攻心之下把金詞往地上一扔:“既然不說實話,留著舌頭有什麼用?倒不如割了!”
金詞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這還不夠,魏昆又道:“蓄意謀害主子,狼心狗肺!這樣的奴才不要也罷。割完舌頭以後不用留下了,扔到城外山上喂野狼野狗吧。”
喂野狼野狗,想想就覺得可怕,那些畜生一點點啃食她的肉,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最後只能剩下一堆白骨。金詞這才知道害怕,跪在地上咚咚咚磕頭求饒,淚水流了滿面,“老爺饒命,婢子不是自願的……是,是三夫人指使婢子的……”
魏昆身體一僵,扭頭問道:“你說是誰?”
金詞為了保留小命,便把柳氏指使她的事全說了。柳氏說四小姐愛吃白果,銀杏園門口就有白果樹,若是摘幾顆放到四小姐的粥裡,會讓她病情好得更快。金詞仍在做最後的掙扎,“老爺,婢子是無辜的……婢子不知白果生吃有毒……”
魏昆一腳踢開她,就算她不知道白果生吃有毒,往四小姐碗裡亂加東西,也足夠治她一條罪的!
魏昆重新坐回八仙椅上,重重喘了幾口氣,支著額頭,未料想竟是這樣的結果。
三夫人為何要害魏籮?他原本以為是杜氏賊心不死,害了魏籮一次不夠,還要害第二次,沒想到竟是柳氏!
*
魏昆思量許久,不得不把三老爺魏昌叫來。
兩兄弟許久沒坐在一起說話過,這些年他們形同陌路,即便同在一個英國公府,也很少說話。目下魏昌過來,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坐在對面的鐵力木官帽椅上問道:“你找我何事?”
魏昆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讓人把金詞帶上來,讓金詞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金詞原本收了柳氏的好處,柳氏許諾她只要這件事過去,到時候就把她送出府,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如今恐怕過不去了,性命要緊,她別無選擇,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語畢,只見魏昌的臉色黑如鍋底。他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金詞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遞到魏昌面前,“這是夫人事先給婢子的,老爺過目……”
那是一雙金鑲玉耳璫,款式普通,不大特別。可是魏昌卻是認識的,因為這枚耳璫曾被柳氏嫌棄過,抱怨它與自己的風格不符,不好搭配衣裳。如今卻在金詞手裡……魏昌閉了閉眼,緊緊握著官帽椅扶手,許久不說話。
魏昆示意下人把金詞帶下去,冷聲道:“割掉她的舌頭,把她賣出府外,自生自滅。”
割了舌頭才不會亂說話,魏昆此舉也算是為了國公府考慮。
金詞沒想到逃了死罪,還有活罪等著自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哭著不斷向魏昆求饒:“老爺開恩……”
魏昆恍若未聞。侍衛把她帶到院外,捏住她的下巴,抽刀提刀,動作快得彷彿只一瞬間,便有鮮血從金詞嘴裡噴出來,染紅了面前一大塊地面。她痛得渾身冷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已。
屋內,魏昌靜坐許久,面無表情收起那副金鑲玉耳璫,起身走出松園,往三房梨園的方向走去。
他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回梨園,便被魏昆叫去了松園。
是以這會兒剛踏入正房,柳氏便從裡面迎出來,關懷道:“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可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老爺用過晚膳了嗎?我這就讓人把飯菜熱一熱端上來。”
說罷見魏昌不言不語,甚至臉上連一點表情也沒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她心中一慌,面上卻表現得很冷靜,掩唇微微一笑問道:“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魏昌看著她,這個與自己成親七八年的妻子,頭一回對她如此陌生。他這些年自認對不住她,一直用最大的方式彌補,她的驕縱無禮他都忍讓,她對魏籮常弘有偏見他也能夠理解。只是從沒想過,她會生出害人的心思!
那孩子才六歲,她究竟在想什麼?
柳氏漸漸有些不安,上前拉住他的手往圓桌走去,“今日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