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道:“嬤嬤,你怎麼這麼糊塗!你為何要這麼做?阿籮是我的女兒,我疼她愛她都來不及,哪裡捨得賣了她!”
杜氏反應很快,表情也裝得到位。她想著只要能躲過這一劫,讓竇嬤嬤先受點委屈也未嘗不可,事後她一定會補償她的。她不能就這麼被休了,她不甘心,她就不信魏昆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感情!
眼瞅著竇嬤嬤要被掐得斷氣兒了,杜氏跪著向魏昆求情:“竇嬤嬤是一時糊塗,求老爺饒了她一回吧……”
她以為竇嬤嬤這麼說,就能把自己摘乾淨了麼?魏昆今日說什麼也不打算輕饒她們,先懲罰了這些自以為是的下人,等英國公回來再商量休妻一事。他鬆開竇嬤嬤的脖子,對門口侍衛道:“把竇嬤嬤帶到院子裡,給我著實地打,打死為止!”
竇嬤嬤嚇得軟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最後還是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拖出去的。
魏昆仍不解氣,又道:“把今日跟杜氏一起去護國寺的下人都找出來,每人打三十家棍,關到柴房裡,明日賣了發落!”
這其中,還有兩個杜氏的心腹丫鬟,一個是凝雪,另一個是含霜。
杜氏一下子失去左膀右臂,想為她們求饒,然而自己自身難保,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帶到院子裡,被下人架著一棍一棍地捱打,真是說不出來的絕望。
四夫人秦氏看到這裡,本有心勸勸,但是看魏昆這會兒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話到嘴邊兒又咽下去了。
這些人確實該死,打一百棍也不足以平憤。
魏籮是堂堂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他們竟敢打她的主意,當真是活膩了。
三夫人柳氏聽著院裡的哀求聲,皺了皺眉道:“這些下人是該死,可是五弟也聽見了,五弟妹是無辜的……休妻是不是太嚴重了點?”
柳氏平日跟杜氏走得近,這時候幫她說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魏昆對院外的聲音不聞不問,下定決心道:“即便這事她不知情,今日她沒看好阿籮也是板上釘釘的事。連自己院裡的下人都管不好,只能怪她無能,不休妻,還留著她繼續禍害阿籮麼?”
柳氏又道:“此事非同小可,得跟爹孃商量商量才能下定論……”
院外哀聲連連,竇嬤嬤年紀大了,承受不住家棍的刑罰,剛打了十幾棍就快去了半條命。杜氏在門口看著,想叫那些下人力氣輕些,然而魏昆說了打死為止,他們沒得到魏昆的吩咐,豈敢擅自做主?所以根本不管竇嬤嬤的求饒,一棍一棍打得結結實實,不一會兒就打得她皮開肉綻。
杜氏扶著菱花門,三月天如墜冰窖,被頭頂刺眼的太陽一照,腦袋一空,身子一軟,人就暈倒在地上了。
*
碧紗櫥內,阿籮趴在窗前,看著窗外跪了一排的下人,聽著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們身上的聲音,只覺得這聲音十分悅耳,聽得人身心舒暢。
竇嬤嬤以為把杜氏摘出去,杜氏就能救她麼?天真。
杜氏自顧不暇,哪裡還管得了她?她已經沒有用處了,不管她是死是活,死得多難看,這些都由不得杜氏做主了。
魏籮拖著腮幫子,齊劉海兒下一雙妙目骨碌碌打轉,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魏常弘站在她後面,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阿籮,夫人為什麼想賣掉你,因為她不是我們的母親嗎?”
阿籮扭頭,對上他迷茫疑惑的眼睛,跳下短榻來到他跟前,“你知道她不是我們的母親?”
常弘點點頭,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好像是有一回丫鬟在他面前說漏了嘴,說什麼親生和不親生的就是不一樣,他聽見了,從此一直記在心上。他心裡裝的事比同齡人都多,這件事一直沒有告訴阿籮,然而他到底只是個六歲的孩子,想來想去想不通,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
阿籮拉著他的手,讓他看窗外下人捱打的模樣,回答得很痛快:“是啊,因為她不是我們的母親,她是魏箏的母親。所以你以後也不能再把她當成母親了,你要離她遠一點,她是壞人。”
常弘聽話地說了一聲好,他對善惡的理解還有點模糊,但是隻要欺負阿籮的,一律都是壞人。他過了一會兒又問:“那我們的母親是誰?她在哪裡?”
阿籮也沒見過,不知道姜妙蘭是什麼樣子,想了好片刻,才說:
“她死了。”
*
當天下午,英國公魏長春和太夫人從真定老家回來,剛一進府便聽說了這麼大的事,忙把家中幾房的人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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