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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縷皺了皺眉,放下簾子不滿道:“也不知道要見什麼人……非得跑到荒郊野嶺來。”
馬車最終停在一座木屋前,不多時,丫鬟扶著杜氏從前面的馬車走下來。魏籮透過窗簾,看見不遠處木屋門口站著一對男女,正是杜氏聯絡好的買主兒。
☆、第004章
杜氏早就想好了,就算有金縷和葉氏在也不礙事,到時候隨便想一個理由把她們支開,等她們回來以後,魏籮已經被那對夫婦抱走了。然後事情就好辦多了……她可以說魏籮跑丟了,四周都找不到,也可以說山上有倭寇搶孩子,正好把魏籮搶去了。屆時她只用裝出悲痛欲絕的樣子,最好再受點傷,回去大不了被五老爺責罰一頓,等過一陣兒他的氣消了,那這件事就算徹底過去了。
用一頓懲罰換一輩子安心,這件買賣實在是太划算了。
杜氏舒心地鬆一口氣,走進木屋前還對葉氏道:“我一會兒就出來,你在這裡看著四小姐,別出什麼岔子。”
葉氏頷首:“夫人放心。”
魏籮緊緊地攢住傅母的衣裳,磨了磨牙,在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陰測測的表情。上一世就是這樣,杜氏進了木屋,她和金詞金閣在外面等候,沒一會兒從木屋裡走出一個女人,說杜氏要找她,把她抱進屋裡。
金詞和金閣什麼都知道,但是卻沒有反對,看著她被那個女人抱走了。
快進屋時,阿籮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發現了不對勁,拼命掙脫女人的懷抱往後面跑去。後面有一條溪流,順著那條小溪能下山,她記得路,上山的時候就一直看到這條小溪,所以一個勁兒地往下跑。
可惜還是年紀太小了,沒跑掉,被杜氏帶著人從後面追上。杜氏很憤怒,索性不賣了,直接掐著她的脖子要她死……阿籮當時很害怕,更多的是無措,她不明白為什麼,杜氏明明上一刻還對她笑容親切,下一刻卻要取她性命。
她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沒有呼吸,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她問杜氏“母親為什麼”,“母親我好難受”,可是沒用……
當時杜氏說什麼來著?
哦,她說:“你早就該死了。你死了,我的箏姐兒才有好日子過。”
是嗎?
她們想過好日子麼?所以要用她的生命做代價?
魏籮微微一笑,既然杜氏那麼想讓魏箏過得稱心如意,她就偏偏不讓她們順利。她看著金縷問道:“金縷姐姐頭上的簪子真好看,能不能讓阿籮看看?”
金縷對她向來有求必應,只是一個簪子,當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把頭上的茉莉銀簪拔下來,遞給阿籮:“這簪子尖銳,小姐小心一點,別刺傷了自己。”
魏籮接過去,仰頭朝她一笑:“好。”
她當然不會刺傷自己,因為這簪子還有大用處。
在馬車裡等了一會兒,阿籮很乖,不吵不鬧,只是晃盪著兩條小腿,把玩手上的小簪子。
杜氏應該在裡面商量怎麼支開金縷和葉氏,她要怎麼辦呢?偷偷逃跑肯定太虧了,那樣既不能揭穿杜氏的陰謀,說不定還會再次搭上自己的性命。她要杜氏狠狠摔一個跟斗,最好摔得血肉模糊。
魏籮扯扯金縷的袖子,“金縷姐姐,太太怎麼還不出來?我等累了,想回家,想爹爹……”
金縷哄了她兩聲,沒哄住,站起來道:“婢子去看看怎麼回事,小姐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魏籮點點頭,眨眨眼,天真地問:“太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為什麼說話不讓我們聽見?”
在別人看來她只是隨口一說,但是聽在金縷和葉氏耳朵裡,卻有如醍醐灌頂。本來杜氏的舉動就夠奇怪的了,她們嘴上不說,心裡也在懷疑,目下被阿籮這麼一提醒,都不得不多想——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金縷走下馬車,躡手躡腳地來到木屋外面。
*
木屋裡,杜氏果真在跟那對夫妻商量。
那對夫妻不是盛京城人,是京郊柳林縣專做拉皮條生意的人販子,男的叫吳舟,女的姓王,姑且叫一聲王氏好了。這兩人在柳林縣的名聲很不好,經常在盛京城拐賣孩童,再賣到各個地方。杜月盈是透過手下一個嬤嬤認識他們的,那嬤嬤也是柳林縣的人,從中牽橋搭線,一來二去就這麼聯絡上了。
杜氏雖然同他們合謀,但打心眼兒裡還是很瞧不上這兩人的。
吳舟問:“外面那一個丫鬟一個婆子怎麼辦?”
杜氏翻看了看指甲上新染的蔻丹,紅豔奪目,她掀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