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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爹爹要給常弘說親,對方是汝陽王的女兒李襄?”
魏昆將畫卷用紅綢封起來,定了定神道:“正是。此事我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李家小姐與常弘年紀相仿,又門當戶對,眼下先把親事定下,過兩年再成婚也不遲。”
魏籮不語。
他又道:“是常弘跟你說的?正好,你幫忙勸一勸他,讓他改變主意,不要固執己見……”
“爹爹!”魏籮打斷他的話,聲音罕見的凌厲,“李頌曾經將常弘推入水中的事你忘了麼?從那時候起,英國公府便跟汝陽王府結了怨,如今你以為常弘娶了李襄,兩家就能冰釋前嫌,握手言和麼?”
魏昆被她一番話噎住,既想反駁,又有種被戳中心事的難堪。
汝陽王此次跟英國公府議親,確實存著這樣的打算。英國公這些年投入靖王趙玠麾下,為趙玠效力,而趙玠又在朝中頗具威望,用不了多久,崇貞皇帝退位後,這天下就是趙玠的。汝陽王眼看著局勢對自己不利,便想為自己找一條後路,把女兒嫁進英國公府,先不說關鍵時刻能不能救自己一把,趙璋失勢後起碼能保住女兒的性命。
至於魏昆為什麼答應,其實是因為當年欠了高陽長公主一個人情。
高陽長公主趙暄讀過他的文章,傾慕他的才華,有意與他深交。彼時他已經跟姜妙蘭情投意合,便婉拒了長公主這份知遇之恩。後來他想娶姜妙蘭為妻,英國公和太夫人都不答應,高陽長公主便出面勸說了一兩句,兩位老人才鬆口。
如今他讓常弘娶李襄,也算是回報了這份恩情。
魏昆板了板臉道:“胡鬧,有你這麼跟爹爹說話的?爹爹能害了常弘不成?李家小姐有哪裡不好,讓你們一個兩個上趕著拒絕?”
魏籮自然不能說出上輩子的事情,她握了握拳,緩緩道:“上元節那天,李襄的哥哥輕薄過我。這樣的家教品行,李襄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魏昆變了臉色,到底疼愛女兒,立即拍桌而起:“你、你說的是真的?”
魏籮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為了常弘的親事,拿李頌做擋箭牌未嘗不可。何況她說的不全是假話,那天的人雖然多,但是要避開也不是不可能,他卻一動不動貼得那麼近,分明是故意的。而且她不怕有損名聲,魏昆心疼她,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只要能讓他打消跟李家結親的念頭,讓他誤會一點也沒什麼。
果不其然,魏昆坐回花梨木圈椅中,神情嚴肅,陷入沉思。
魏籮想了想,又道:“常弘連李襄的面都沒見過,就這樣定下兩人的親事未免太過草率。過不久便是狩獵大典,五皇子邀請常弘前往,李襄應該也會跟著李頌去,到時他們見面以後,看看是否閤眼緣,再做決定也不遲。”她說罷,眼裡露出哀慼道:“爹爹為何要急於這一時?我跟常弘一樣大,您急著為他說親,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早點嫁出去?我們哪裡讓您不滿意嗎?”
女兒跟兒子不一樣,女兒就該嬌養著。魏昆一直對魏籮比對常弘更疼愛,目下見她傷心,頓時緩和臉色,“我何時說過這種話?就算現在為常弘定了親,也是要過幾年才能成婚……”說罷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罷了罷了,就照你說的做。等狩獵大典以後再做定奪,到時李襄有哪裡不好,你們可要跟我說出個一二三來。”
魏籮應下,離去前不著痕跡地看一眼他手邊的畫卷,眼裡閃過深意,旋即踅身走出書房。
那幅畫的邊角都已經泛黃破損了,他經常拿出來看麼?那個女人早已拋棄他了,他還留著做什麼?
從書房出來,魏籮又去了祠堂一趟。
她將此事跟常弘說了,常弘只好點頭答應參加狩獵大典。
魏籮讓他放心:“你只需跟平時一樣就行了,無論李襄做什麼,你都不要理會。”
至於李襄,她這個人身上太多漏洞。上輩子是因為自己不在英國公府,不能對她做什麼,如今只需費一點點精力,便能將她的本性揭露於眾人面前。到那時,不用自己開口,魏昆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這麼一來,就算她不想參加狩獵大典,也不得不去了。
*
距離狩獵大典還有四五天。
翌日一早,魏籮正一邊坐在南窗榻上翻看《法言義疏》,一邊漫不經心地思考那天的打算。前院進來一個丫鬟道:“小姐,宮裡有人邀請您出去一趟。”
魏籮放下書,掀眸看去:“什麼人?”
丫鬟揣著手侷促道:“似乎是天璣公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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