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籮有一個極其護短的龍鳳胎弟弟,以前沒機會接觸過,今日一見,護短的程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笑了笑,從容不迫道:“常弘是麼?阿籮的腳崴了,本王送她回來,你不用太過警惕,本王不會做什麼。”
常弘薄唇抿成一條線,不大相信他的話。真的不會做什麼,那方才他看阿籮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他眼裡的渴望太明顯,只有阿籮這麼遲鈍才看不出來。常弘遲遲道:“多謝靖王殿下把阿籮送回來,不過夜色已深,男女有別,王爺再留下恐怕會惹來閒話。還是請您回去吧。”
趙玠看向常弘身後的小姑娘,她被擋得嚴嚴實實,不知目下是何種表情。他想了想,不急於這一時片刻,便彎唇道:“那本王就此告辭。阿籮的腳不能下地,你身為弟弟,多照顧她一些。”
說罷不再停留,舉步走出內室。
趙玠離開後,常弘才轉身問魏籮:“阿籮,他對你做了什麼?”
魏籮指指自己包紮好的腳,認為他剛才的反應有點大:“靖王哥哥幫我上藥,還替我包紮腳腕。常弘,你對他是不是太無禮了?”
常弘被她責怪,強調有點委屈:“他剛才摸你。”
魏籮頓了頓,剛才沒有想那麼多,只以為趙玠是為了讓她看著他。小時候趙玠也常常摸她的頭,揉她的臉蛋兒,如今他們都長大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常弘這麼一說她才恍悟,趙玠的舉動委實太親暱了,以後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
*
第二天魏籮不能下地,便讓金縷和白嵐把她抬到院子裡曬太陽。她坐在美人榻上,倚著羅茵引枕,正準備睡個回籠覺,梁玉蓉便風風火火地過來了。
昨晚的事她沒有跟她解釋,她後來是從常弘口中得知的,只大約猜到怎麼回事,心裡還有許多疑惑。今日魏籮不能去瞻月樓觀看狩獵,她也不去了,索性過來陪著她,順道問一問怎麼回事。
梁玉蓉坐在她對面,一邊拿起一個櫻桃沾糖蒸酥酪,一邊好奇地問她:“你是故意這麼做的?”
魏籮閉著眼睛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梁玉蓉驚訝地眨眨眼,連櫻桃都忘了吃:“那你跟我要哥哥的書,也是騙人的麼?”
她忽然睜開眼,眼睛明亮,似一泓碧波瀲灩的春水,盈著笑意:“不算騙人的。先生確實讓我學草書了,不過我爹爹說姑娘家不用學那麼多,便沒答應。”
梁玉蓉可算問明白了,這就是一隻小狐狸,心眼兒多得很,設計這麼一出,就是為了整蠱李襄!她嘆一口氣,自覺甘拜下風:“你為什麼不同意李襄和魏常弘的婚事?她哪裡不招你待見了?”
魏籮收起笑,仔細想了想,“我給天璣公主當伴讀的時候,曾在宮中遇見過李襄幾次,她那時候也很小,可是她卻跟趙琳琅合夥欺負琉璃。天寒地凍的時候,她們害得琉璃掉進水裡,足足病了大半個月,險些因此喪命。”言訖目光一轉,看向梁玉蓉,“這樣的品德修養,你覺得她現在會好到哪裡去麼?”
梁玉蓉吃驚不小,“還有這種事!”
這件事過去很多年,琉璃或許忘了,但是她卻一直記得。雖然六皇子最後當了她們的替罪羔羊,但究竟怎麼回事,想必陳皇后心裡也一清二楚。
她豎起一根手指頭抵著唇峰,叮囑她:“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會招來麻煩的。”
梁玉蓉連連點頭,閉緊唇瓣,做了一個穿針引線的動作,表示自己嘴巴嚴得很,一定不會亂說的。
兩個姑娘在院子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梁玉蓉留在東跨院用飯,一直沒有離開。
到了申時,一聲號角響徹長潯山上空,狩獵比賽正式結束。
男人們陸續從山中回來,各自回到自己院中。管事帶著人挨個去清點獵物,統計誰獵到的動物最多,誰便是今年的獲勝者。
魏籮準備去看看常弘的收穫,梁玉蓉自然是去看哥哥梁煜,兩人正好順路,一同前往嶸園。常弘和梁煜住在同一個院子,她們尚未走近,遠遠地看著幾個人抬著一個少年走進院裡。少年衣服上血跡斑駁,似乎已經陷入昏迷。
魏籮心下咯噔,加快幾步走上前,抓著從裡面出來的一個下人問道:“剛才受傷的人是誰?”
下人正準備去找靖王和管事,聞言回答道:“是英國公府的六少爺,狩獵時受了傷,正人事不省呢!”
☆、第056章
常弘?
他怎麼會受傷?他應該很懂分寸,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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