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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擋在她面前向她控訴趙玠,誰知道一天的工夫就變成這樣……她偏頭在袖子上蹭了蹭淚花,動作稚氣,與剛才拿簪子傷人的狠勁兒判若兩人。
到了夜裡,常弘果真發起熱來,渾身冒冷汗,嘴裡還說胡話。魏籮擔心得不得了,趕忙讓下人去煎藥,親自看著他喝下去才放心。
好在喝完藥後他就好多了,繼續睡過去,第二天早上才醒。
這一夜把魏籮折騰得夠嗆,她幾乎一整夜沒闔眼,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生怕他出什麼意外。趙玠在一旁陪著,好幾次讓她回去休息,她都固執地搖頭,說什麼都不肯走。直至晨曦微露,山掩微黛,她才終於體力不支趴在床頭睡著了。
趙玠上前,將她打橫抱起,看了看床上已經清醒的常弘,沉聲道:“你好好養傷,阿籮本王先帶走了。”走之前補充一句:“大夫說你身上有傷,不宜移動,等明日一早,本王再安排人送你們回府。”
言訖,踅身離去。
常弘躺在床上,俊臉蒼白,望著趙玠抱起阿籮離去的背影,許久沒有移開視線。
*
今年狩獵比賽的勝者是梁煜,其次是李頌和另一位御史大夫的兒子,昨日已上報給皇帝。
狩獵比賽結束後,景和山莊的其他人陸續回府,只有魏常弘和魏籮多停留了一天。
李頌沒有逗留,帶著傷回到汝陽王府。
汝陽王府前堂。
汝陽王和高陽長公主得知他受傷,既驚駭又心疼。高陽長公主憂心忡忡地問道:“往年都不曾受傷過,這次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李頌坐在圈椅中,緊緊握著雲紋扶手,不肯回答。
高陽長公主只好轉頭問他的侍從,侍從欲言又止。剛要開口,被他一個眼光狠狠地瞪過來,立即噤了聲。
他垂眸,緩慢道:“沒有人傷我……是我自己大意。”
☆、第058章
是他自己大意,竟然一不小心動了那樣荒唐的心思。
魏籮貼在他耳畔輕聲問“你是不是喜歡”的時候,他一瞬間亂了心神,再也無法正常思考。從昨晚到今天,他的眼前始終縈繞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她第一次對他笑,卻是要拿簪子殺死他。利刃刺破他的胸腔,他恨她惱她,最後還是放走了她。
李頌緊緊握著扶手,手背爆出青筋,幾乎將那塊木頭捏碎。
他一再失神,連高陽長公主都看出他的不對勁,叫了他幾聲:“頌兒,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問你怎麼受傷的,你為何不答我?”
李頌的傷在胸口,只要包紮好不讓人看見,沒有人知道他怎麼受傷,傷勢如何。他低聲道:“狩獵時被獵物抓傷了,一點小傷。娘,不要緊的。”
高陽長公主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不放心地問:“當真不要緊麼?我瞧著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他搖頭說不要緊,趁著他們尚未發現端倪,忍著傷痛轉移話題:“襄兒呢?她為何不出來見我?”
高陽長公主道:“她自打從長潯山回來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我敲了好幾次門都不應。”末了眉頭一皺,不大愉悅道:“這丫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能做什麼?無非是射傷了人,覺得心虛,又怕父母責罰,不敢見人罷了。
李頌向來疼愛李襄,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然而這次卻認為她做得委實過分。正是因為他們都寵著她,才讓她養成如今驕縱任性的脾氣。就算魏籮設計陷害她,她也不該取魏常弘的性命。
李頌想了想,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悉數告訴汝陽王李知良和高陽長公主趙暄。他聲音很平緩,娓娓道來,李知良和趙暄的眼睛卻越睜越大,最終不可置信地問:“……你說魏家六少爺的傷,是襄兒射的?”
李頌點了點頭。
高陽長公主震驚不已,若不是從李頌口中說出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她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素來單純可愛,何時變得如此心腸狠毒?她喃喃:“襄兒怎麼會做這種事……她,她……”
“她”了半天,始終沒有下文。
好在李知良頭腦還算清醒,擁住嬌妻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對門外丫鬟道:“去把小姐請過來!”
不多時,李襄穿著白綾短衫油綠縐紗裙出現在門口。李襄大抵猜到了把她叫過來的原因,臉上沒有絲毫心虛惶恐,反而掛著笑意,來到高陽長公主跟前明知故問:“阿孃叫我出來做什麼,我不是說了身子不舒服嗎?”
高陽長公主定了定神,坐在櫸木官帽椅中,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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