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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臉上厚厚的偽裝讓人無法看出他的面容,也無法推斷他的國籍。最令人無法忘記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倒是很漂亮,可是裡充滿了陰冷,像是毒蛇嘶嘶吐出的蛇信,叫人毛骨悚然。他是雷蕭所見過的人裡,眼神最為可怕的一個人。不,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野獸,因為從他的雙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應該擁有的東西,除了陰冷就是桀驁狠毒,這絕對是個可怕的對手!
兩刀相交,雷蕭被對方刀上傳來的大力震的向後退了一小步。這不是因為力量上,雷蕭比對方差很多,而是因為他左手刀碰撞到了對方的右手刀。正常情況下,人的右手在力量和敏捷上總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跑!這是雷蕭現在腦子裡的唯一念頭,倘若自己沒有因為對方偷襲受到重傷的話,那奮力一搏,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但現在的情況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在重傷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一成能將對方擊殺的把握。自己身體的傷口需要馬上進行消毒包紮,否則光是大量失血就能讓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裡,而這個時候身體在喪失了大量血液後,已經讓大腦產生了無力的眩暈感。
“嘿嘿~~~”與這個對手相距不過三米距離的雷蕭忽然咧嘴笑了,註定他失望的是,他不合時宜的笑聲並沒有引起對方一丁點的動容,甚至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嘲弄的味道。
於是,雷蕭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將這一招百試不爽的絕招收了回去,轉而把全身的防禦撐到極限,雙眼漠視並且充滿空洞的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他的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想著怎樣才能從對方的手裡逃出去。至於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發起對自己的偷襲,這些東西全部無關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麼才能活命。
對方也沒有再採取攻擊,就站在那裡右手輕鬆的握著軍刀朝前指著,將身體的側面對著雷蕭,典型的攻擊防守動作。眼睛裡的陰冷越發的濃郁,靜靜的等待著。
用眼睛的餘光瞟到對方右手的握刀姿勢,雷蕭心裡就苦澀成一片。他的手掌甚至給人一種輕飄飄不著力的感覺,彷彿那把軍刀隨時都能從他的手心裡掉出來,但偏偏還掛在那裡。可怕就可怕在這裡,這是真正懂得冷冰搏殺的高手才會用的姿勢,一般人會將軍刀的握把死死抓在手裡,唯恐刀子從手中滑落。像他這種握刀,看似飄忽不著力,可一旦發動起進攻,刀子就會像是在他手裡生根的一般,除非將他的手掌整個砍掉,才能讓刀脫落。這是將全身的力量節省到極點的一種做法,這種將體力消耗算計到極限的做法,連許多特種部隊都無法做到!難道是殺手?
雷蕭心裡產生了極為荒唐的感覺:殺手?去他孃的,這個傳說中的職業怎麼可能對上我?莫非真有這樣的殺手?這不純粹扯淡麼!
想歸想,但並沒有讓雷蕭放鬆自己的防禦。他知道對方在等待什麼,對方再等自己的血液不停的流出來,直到自己因為血液大量流失而徹底失去戰鬥力,這樣的話對方不必耗費任何多餘的力氣就達到了殺死自己的目的。這讓雷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到了毒蛇。毒蛇用嘴上的毒牙把毒素注入到獵物的體內,然後靜靜的等待獵物毒發身亡,方才慢條斯理的將獵物吞食掉。眼前這個對手所表現出來的手法跟一條毒蛇捕獵的方法一模一樣,徹徹底底是一條冷血的毒蛇。
鮮血不斷的從雷蕭的傷口往下滴落,不長的時間,腳下的草叢已經被他的鮮血浸溼了一大塊。傷口太深,撕裂的太長,在沒有外科止血手術的情況下,無法倚靠人體自身的血小板來進行自我止血和加速凝血過程。
現在這種對峙的情況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很快,雷蕭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這種情況對雷蕭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好兆頭,好像這次碰到的情況比哪一次都兇險。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逐漸變的冰冷,呼吸也有些不自在,那是鮮血帶走了他體內大量的熱能所導致的。
不能再等了!雷蕭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著。他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搏的準備,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就是自己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況且只要自己想跑,對方也未必能夠追的上自己。
叢林裡漸漸暗了下來,地上斑駁的樹影也消失不見。這些跡象表明天氣即將進入黑夜,而進入了黑夜也就意味著追擊的難度。
身體越來越冷的雷蕭終於發動了進攻。
他並沒有上前去拼殺,而是將左手的軍刀朝對手狠狠的扔了過去。M9軍刀帶著一道殘影刺向對手的臉上,短短三米的距離,根本讓人難以作出任何反應。扔出軍刀的同時,雷蕭將弓弩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