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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就毀了。
被他親手毀了。
“少爺!”正坐在門廳裡打盹兒的侍婢一聽到門簾響動,驚醒抬頭。見到來人是薛睿。驚訝地呼了一聲。
“母親醒著嗎?”
“這。。。少爺稍等。”侍婢忙不迭扯了扯裙子站起來。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薛睿就站在門口,聽裡面隱約傳來說話聲,不一會兒。那侍婢便退出來,抿嘴朝他笑笑:
“少爺進來吧,夫人醒著呢。”
說罷,又自覺走向門外,“奴婢在外面守著。”
薛睿點點頭,進了屋。
室內不大,一張床,一張榻,一面妝臺,一隻櫃子,簡素的一點不像是堂堂薛府大房夫人居住的地方。
薛夫人正從榻上坐起來,膝上蓋著一條薄毯,兩眼微微張著,沒有焦距地看向門口的方向,略顯病態的面容上掛著一絲笑容,慢慢伸出手:
“睿兒。”
薛睿腳步一滯,目光一掃她面容,暗鬆了一口氣,而後快步走到她身邊,緊握住她的手,順勢在她身旁坐下,臉上揚起了明朗的笑容,也不管薛夫人根本看不到。
“母親,兒子這幾日忙於公務,沒能來看望您,可是想您了。”
“不礙,你能過來就好。”薛夫人拍拍他的手背,又順著向上捏了捏他的手臂,微微蹙眉,道:
“又瘦了,你用功是用功,飯也要老實吃才好,別以為我看不見就不知道。”
薛睿應了一聲,卻沒說,上次他來看她,天氣還涼,身上穿得厚,這會兒天熱減了衣裳,摸起來當然顯得瘦。
薛夫人就像是尋常做孃的人,拉著他嘮叨了一陣,講的大多是薛父的事情。
“。。。。。。那時候你爹在義陽做知府,也是一天忙到晚,好像做不完的正事,頭一年就瘦了一大圈,不過人倒是精神了,等到他任滿歸京,反而睡不著覺,每天卯時上早朝,他寅時就醒了。”
薛睿彷彿不經意地插嘴道:“爹是在我兩歲那年回的京吧,娘那時聽說過雲華易子和麓月長公主的事情嗎?”
薛夫人側了側頭,閉著眼睛回想道:“聽是聽說過,不過我們回京時,這對佳偶已是雙雙離世了,倒無緣見得。”
那年薛睿的父親薛皂還在世,夫妻兩個恩愛和睦,薛夫人身體還沒垮下去,薛老尚書並不像現在這樣將她禁足在西院中。
薛睿算著年份也知道他父母同雲華不曾見過,倒不覺得失望,而是追問:
“那母親可曾聽說,這雲華易子早先在家鄉是有一位元配夫人的?”
十幾年前的事,薛夫人似乎記不大清楚,皺著眉毛想了好半天,才用力抓了下薛睿的手,道:
“是了,我年輕時候隱約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說這位易子曾經公然違抵聖上的指婚,不肯做那駙馬,好像是說他已娶妻了。”
薛睿精神一振,心說他娘清醒時候記性很好,不會有錯,那麼茶樓裡的說書人所講的段子,八成是確有其事了。
“那後來呢,他為何又尚了公主?”
“誰知道呢,興許是他貪圖王權富貴,又興許是他見異思遷,書文上不是有句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薛夫人涼涼一笑,蒼白的容貌依稀可辨年輕時的清麗,只是她眼盲,倒看不出那雙眼早十年究竟是個怎樣的風姿。
薛睿看她面帶感傷,也不敢再問下去,恐揪起她傷心事,再發起癔症,於是話題一扯,道:
“母親。。。兒子有了心儀之人。”
薛夫人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欣喜和好奇,推了推他的手,促問道:
“幾時的事,是哪一家的小姐,可曾告訴你祖父,叫人去提親?”
幽居十餘年,薛夫人早早就沒了為人母親的權利和自覺,就連兒子的婚姻大事,都沒敢想過能做主。
薛睿眼神閃閃,輕笑道:“她是義陽人士,並非是世家出身的女易師,去年才考了大衍,是榜上有名的女運算元,她人聰慧又知事,家中還有一個弟弟,為人最是扶老憐幼。我還沒有同祖父提,先與母親說說。”
薛夫人聽得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愁,“女兒家,知書達理最好,我是個沒主意的,你若看好了,儘快告訴你祖父,免得錯過了好姻緣。”
“嗯,兒子上心著呢。”
薛夫人又拍拍他手背,低嘆道:“我與你爹幾年夫妻,到頭來只你這麼一個孩子,你爹去了,我留著一口氣在,也要看你成家立業,抱上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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