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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我。”
餘舒腳步一頓,僵硬道:“。。。你說她是存心害我?”
景塵無心欺瞞,緩緩點頭,轉臉看著她驚疑不定的神色,心裡越發的自責,愧疚。
“她、她為何要害我?”餘舒被景塵的話弄懵了,怎麼水筠拉上她應死劫,不是單純為了保命嗎?
景塵低下頭,五指握緊了粗糙的韁繩,磨的手心發痛,看不清他眼中忽起的波瀾,唯聽他聲音平靜而落寞:
“我記得以前告訴過你,我的性命,是全憑師門幾位長輩合力保住的,不然以我命中計都星的煞氣,早該夭折於襁褓。他們替我阻擋天命,揹負極兇劫數,若我這次下山,不能在三年之中尋得破命人解這劫數,則天降大禍,他們定會因我殞命,又或者我道心失守,也會提前惹來凶煞,危及他們性命。。。。。。那幾位長輩,有我師父懷賢真人,還有懷蓴師叔,也就是水筠生身之父。”
箇中辛密,餘舒聽的百感交集,張著的嘴合不住,思緒就好像一團亂麻,讓她煩躁不安,似乎就要看到頭緒,卻又抓不住:
水筠的爹是為景塵保命的高人之一,景塵尋到破命人之前道心不能失守,不然會危及長輩的性命,所以水筠想要她死,是因為、是因為——
“小魚,我只怕對你動情,失我道心,陷你於不仁,置我於不義,倒不如。。。。。。你我緣盡於此罷。”
餘舒呼吸一窒,猛地站住腳步,就在街頭橋口,回首去看景塵的臉,頭頂半輪月色,洩露了他清冽的眼眸,不再平淡如水,而是閃動著無奈、不甘、隱忍、苦楚,種種久經壓抑的負面在這一瞬間暴露,讓她心驚膽顫,也讓她清楚地看懂,他不是在說笑,而是做了一個決定。
看著這樣難過的景塵,餘舒突然覺得,那一日她在城外林中尋到他,明知他恢復記憶,明知他苦衷,卻強要與他維繫友情,是否從那時起,她就讓他陷入如此為難的境地。
思及此處,縱是她已將這段男女之情放下,此刻亦不禁心痛,不為情,卻為情。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知。”
“就不能——”
“不能。”
“你我生死之交,患難之情,便也留不得?”
“。。。。。。”
景塵垂下眼睛,盯著餘舒死死抓住他衣袖的手,閉一下眼,許久睜開後,他又是那個清心寡慾,道心堅硬之人。
“我虧欠你的,若這一身孽障能除,再來償還。”
說話間右手移到腰側,他指尖推鞘,“錚”地一聲拔出佩劍,銀光閃落——
“嘶拉!”
餘舒抓著那一角割開的袖袍,手指發抖,臉上血色盡褪,心口發冷。
腦中一幕幕,與他相識廢墟里,覓他桃花林中,賭坊鬧市相攜而過,小巷中拱手一別,商船上驚現殺戮,浮江、山洞、進京路,贈他古劍,得他寶珠,他敢空手為她擋刃,她願雪中尋他迷途。
有些情,不會忘,卻漸漸結成冰,一旦捂熱,就會化成水,流的一滴不剩。
兩人立在橋下,近在咫尺,遠處更鳴,餘舒哽笑一聲,如大夢長醒。
“我懂了。”
餘舒將那一角割袍團在手心,朝旁退開兩步,轉身走上橋。
景塵一語不發地牽馬跟在她身後,兩人之間錯落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在這寂靜的夜裡,馬蹄聲,腳步聲,彼此清晰,卻又模糊。
一直到看見了家門口,餘舒才堪堪停下腳步,聽到身後一靜,背對了片刻,才轉過頭,望著那人身影,面無表情道:
“今日一別,形同陌路。”
朦朦月色下,只見那白袍之人輕輕點頭,側身躍上馬背,手臂一擰,調轉了馬頭,朝遠踏出幾步,猛地躥了出去,疾馳而走。
直到他不見了蹤影,餘舒才卸下臉上堅強,急喘了一口氣,揪著衣領,只覺得兩腿發軟,幾欲站不住。
就在她搖搖欲墜,快要坐倒在地時,一隻手臂從背後繞過,將她穩穩地攬住。
“方才離去的是道子嗎?”
薛睿環著餘舒輕輕發抖的肩膀,扶著她站穩,兩眼微微眯視著前方,察覺到她此刻的軟弱無助,心中冒起一團無名之火。
餘舒此時渾身無力,靠在薛睿懷中,不想說話,盯著前方夜色,慢慢點頭,無心去想薛睿為何會出現在她家門口。
薛睿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觸及她失神的眼眸,心絃繃動,一想到他喜愛的女子寧願為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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