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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看看她,就站在門外,詢問屋裡的人:“趙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令尊名諱。”
餘舒心頭一古怪,覺得有什麼不對。
趙慧在屋裡聽到裴敬聲音,頓了頓,便答道:“先父逝名為仁河,趙仁河。”
裴敬閉了下眼睛,吸了口氣,才睜開,餘舒驚見他眼裡竟有淚光:
“裴先生,你這是?”
裴敬沒有理她,徑自對著門內道:
“我亦是商賈之家出身,二十歲便經人推舉做了算師,我年輕時眼高於頂,自覺天資縱橫,便在先父病中離鄉,遠赴了京城去參考大衍試,怎想三舉不中,名落孫山,終日以酒買醉,在京城流連時,忽日接到家中噩耗,父親病死。我急忙奔赴回鄉,途中卻遇兇匪,書童護衛皆被殺害,只我跌到路邊草叢,因被過一位路人所救,帶回家中養傷,倖免於難。”
“我那段時日渾渾噩噩,幾欲輕生,都被他勸下,幾番開解,留我在他酒樓中掌臺做事,教我商義,三個月後,我終洗心革面,辭別了他回家,我在家中守孝三年,用心苦研,孝期滿,就驅車去探望當年恩人,以求報答,不想人去樓空,聽聞左鄰說恩人一年前便病逝,留下獨女變賣了家產外嫁,我心悲慼,便取了他墳上一捧土帶回,每年祭拜,不曾想——恩人的遺孤,竟會淪落至今。枉我每年燒香告慰,不曉他在天有靈,眼睜睜看著女兒落得今日這步田地,會是個怎麼地怨苦。”
說到最後,裴敬已是潸然淚下,堂堂一方富賈,就這麼泣不成聲。
屋裡頭的趙慧想起亡父,也痛聲哭了起來,
餘舒在旁聽得這一場舊緣,百感交集,趙慧父輩亦是行善積德之人,怎就沒有個好下場,一個早亡,一個遇人不淑,這善有善報,難道是說假的嗎?
兩人屋裡屋外地哭著,餘舒沒有出聲勸,她很看得出裴敬是個有血性的男人,不然他大可以將這段往事咽回肚裡,現在說出來,對趙慧和賀郎中的事,肯定不會再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裴敬流了一陣眼淚,吸著氣,臉色一厲,嗡聲對屋內道:
“你且安心住在我這裡,過去的事,我裴某無論如何都會幫你討個公道!”
第一百零八章 從長計議
第一百零八章從長計議
(盟主加更,恭喜萬事如易誕生第一位盟主——夏沁)
趙慧身世孤苦,多年前遭遇夫家侵佔家財,多年後被往日小姑重傷街頭,險些喪命,近日又惹官司,本是有苦難言,有冤不得伸,走投無路之際,縱是餘舒有心義助,然力有不逮,無法同那竇家紀家爭長短,誰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裴敬昔日承蒙趙父的恩情,今朝還報,當有峰迴路轉之兆。
餘舒幫著趙慧梳洗了一遭,加了件衣裳,扶著她從裡屋挪到客廳外,裴敬和秦氏都在。
“天可憐的,妹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秦氏眼裡含著淚,上前去挽著趙慧坐到她身旁,不同之前的客氣,這一回是真親近真憐惜,她是裴敬二十多年的髮妻,對裴敬此刻心情,感同身受。
趙慧對她搖搖頭,扭頭看看看敬,啞聲道:“如今裴先生提起來,我又有幾分記憶,當年先父彌留時,我年歲尚少,是有幾回聽到過父親提起一位故人,說半年未聞書信,只怕出了什麼事情,還拿了往日寄來的書信給我,讓我有空去打聽一下,後來先父逝去,我一心傷痛,就將此事忘了,那些書信怕是隨著遺物一同入土,想來父親當時唸的,就是裴先生了。”
“必是我無疑,當年我回鄉之後便派人寄了平安信給趙叔,後來有半年時間因家業忙得焦頭爛額,就斷了信件,後來事情處理妥當,就親身前往,哪想——”哪想人已成古,裴敬苦笑,扶了扶眉心,“趙叔他那時還念著我安危,我真愧受。”
場面黯然了一會兒,裴敬收拾了心情,對趙慧道:“莫喚我裴先生,論年紀,我虛長你許歲,你若不嫌,我願收你做個義妹,日後替老人家照應你,可好?”
趙慧愣了愣,看向餘舒,她現在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比起偶然相認的裴敬,還是更依賴同她患難與共的餘舒。
“裴先生,此事先不急吧,”餘舒代替趙慧道,“眼下賀郎中還在獄裡,那竇家逍遙法外,還一心想要對慧姨趕盡殺絕,還得及早想辦法對付他們才是。”
裴敬點點頭,道:“賀郎中是必要救的,我現在就到竇家去一趟,要他們撤回訴狀。”
餘舒見裴敬這麼幹脆,疑惑道:“您有法子讓他們不告郎中?”
裴敬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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