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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待會兒再煎就是了。不過你千萬不要讓先生知道。”
“知道什麼?”身後那淡漠的聲音問道。
“知道我一早就把藥煎糊了,這還用說。”少年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要是先生已經知道了呢?”香兒的笑聲一向都很清脆,不過少年已經習慣了:“只要你不說,他就不知道。上次都是你害我的。”
“是嗎?”這聲音聽上去不溫不火,似乎比香兒的聲音要沉穩不少。
聽了這一聲,少年如被點穴般,頓時不敢回頭。
男子清潤明朗的聲音在他頭頂再次響起:“怎麼?不讓我知道,也不看我了?”
少年被迫回過頭來,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哪有!先生說話,去雲哪敢不聽。”
男子聽了少年的話,點點頭說:“嗯,那去雲能不能告訴先生,藥為什麼糊了?”
香兒在男子身後探出頭來,看著去雲,那笑得叫一個幸災樂禍。
去雲剛瞪了她一眼,卻看見男子正緊緊盯著他,只得低頭說道:“回先生的話,方才我去廚房偷吃早餐了。”
迎著陽光,男子只眯著眼睛,那模樣飄逸如仙。他不再說話,回身便朝那邊走去。
去雲疑惑地看著他身影,卻聽到順風飄來一句話:“重新煎藥,回頭罰抄藥經一百遍。”去雲回過神來,雖然心裡暗暗叫苦,可也緊忙跑了回去。
男子徑直來到旁邊一個院落,推開一道竹門,門“吱呀”一聲響,只見竹影清疏,裡間有女子婉轉的聲音傳來:“先生,你今日來遲了。”
他不想解釋,只對女子說:“姑娘起早了。”
正立在窗邊的女子一身湖色長裙,聽到男子的話,她輕輕笑了起來:“我都聽見了。”那翹起的薄唇雖有點蒼白,可卻甚是頑皮。迎著射入窗戶的陽光,唇上爍爍地耀著人的眼。
她摸索著旁邊的椅子,緩緩坐下,卻把臉側向了陽光,似嘆似贊地說:“這陽光,可真暖。”陽光下,那膚色如雪般晶瑩潔白,只是那雙如水明眸,卻有點呆滯。
男子看向那陽光,再看看她臉上滿足的笑,沒有說話。
女子卻把臉轉向了他,安撫似的說道:“先生不必擔憂我。”
男子眼光深邃,定睛看了女子好一陣,方淡淡說道:“如今你的感覺倒越發靈敏了。”
女子笑著說:“既然眼睛已經看不見了,那我總該學會獨立的。”
男子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麼。他從牆上取下掛著的一件白色狐毛大麾,走到女子身邊為她披上,說:“你的身子寒毒未清,總不應該再受寒。不然”
女子故意鄭重點頭,說:“不然,你就會再把我迷昏了塞上馬車,然後又扔到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去了。”
男子啞然笑道:“知道就好!”他的聲音,溫潤卻淡漠,正如這冬日的陽光。
話雖這樣說,可他卻扶著女子的手臂,慢慢地將她帶到桌前,等她穩穩坐好了,才不經意地放了手。他沒有再言語,只是回身向門外走去。
女子側耳聽著他的腳步,道是他有事走了,便又站起來摸索著要走走。
她剛站起來便被桌角絆了,倒後了兩步,卻不小心又跌在椅子上。
男子從門外進來,手中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蔥花雞蛋麵。看見了這一幕,他急忙將面隨手放好,便一把攔腰抱住將要繼續跌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訕訕笑了兩聲:“其實跌一下也沒什麼要緊。”
男子不緊不慢地道:“是沒什麼要緊。反正這大半年來,你也吃了我不少好藥,大不了再多來一副跌打的。”
說著,他把面放在女子面前,然後將一雙筷子塞在她手中,道:“不過,勞煩蘇姑娘起碼先餵飽自己。要知道,當初你來的時候沒吃東西,人又昏迷著,不管什麼都喂不進去,連著幾副好藥都白白浪費了。”
聽著他如此心疼那些藥,女子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說:“誰讓你巴巴地從牢裡劫了我出來?”說著,她舉筷就狠狠地吃起來。
看著她這偶爾的發狠,男子眼中淡然,慢悠悠說:“早知道你這麼麻煩,還老是治不好,當初就不答應這苦差了。”
女子縱然目不能視,也忍不住瞪向他的方向,道:“治不好,那應該怪你的醫術不精!”
看著她那雙眸子,雖然沒有焦距,卻依然靈動清明,稍稍轉動都讓滿室流光四溢。
男子不禁呆了一下,卻不溫不火地說:“普天之下,能把你身上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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