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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底一片森冷,默然點頭。
她說了下去:“陵王曾對民女說過,皇上雄韜偉略,天下歸心,不能因民女而影響了。民女女扮男裝雖的確有悖倫常,但畢竟天下悠悠眾口,難免有好事之徒。皇上雖龍威天高,可王爺既為人子,也不忍看見。故此才提出讓民女作妃子。如此一來,那些好事之徒好歹說的也只是王爺和民女,不至有傷龍顏。”
她頓了頓,看看皇上若有所思,但神色間並沒有惱怒,就仗著膽子說:“民女也知道罪無可赦,但終不忍因一己之私而亂了朝綱倫常,便答應了。本還勸王爺遂了民女一死之心,可王爺宅心仁厚,看在當日主僕之義的情分上,一力承擔了下來。至於太子、宣王爺對民女的用心,想來也是這樣的。不然以數面之緣,民女何來福分得到如此青睞?!”
她說著,便重重磕了頭下去:“既然皇上擔憂蘇清雨會禍亂天下,那蘇清雨便求了皇上,從此放蘇清雨隱歸山林,從此不問世事。蘇清雨今生絕不再見陵王與太子。”
皇上聽了,似乎有些意外。眼定在她身上打量著,陷入沉思。
她依舊跪在地上,心中嘆了口氣:梁逍,不要怪我。皇上說怕我禍亂天下是假,怕亂了大乾根基才是真的。若皇上真的殺了我,只怕下一步就是對付你了。我只有將你的用心說成全是為了皇上和天下著想,他才可能放過你。
皇上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點著頭說:“朕信你說的。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真的將你放在逍兒身邊。”
她有點急了,雖然他沒有再堅持要殺自己,但還是沒有說究竟放不放自己走。若是一天不能出去,只怕他什麼時候再生疑了,自己還是小命不保。
她剛想說話,卻見那個久違了的嚴公公忽然入內,低聲附在皇帝耳邊說了什麼話。
瞧著皇帝那張依然英氣的臉,隨著嚴公公的話,漸漸鐵青起來,她心中莫名感到一絲不安。難道,嚴公公說的竟與她相關嗎?
皇帝聽完,簡單頷首,嚴公公便彎著腰倒退著出去。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經過自己身邊時,有意無意地瞥了自己一眼。那眼光復雜,既有著陰沉,卻也帶點焦慮。
她依舊低了頭默默跪在地上。腿腳發麻得厲害,可她卻感到周圍的氣息一點一點地凝重了起來,剛才好不容易才放鬆了一點的神經再次繃緊了。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彎起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輕敲起了桌面。滿室竟迴響著這敲指聲。
看著這動作,她心中不禁想起另一個也愛做這動作的人。他素來都只是在想不到該如何做的時候,才會做這個動作。怎麼,難道這動作竟是繼承他的父親?
忽然,聽到皇帝在上頭說:“朕竟低估了你”
她聞言一驚,顧不得被他責怪,只是抬起頭來看著他。只見他盯著她,眼中竟浮起一片陰騖。她心中更是不安,卻也隱隱感到這次只恐凶多吉少了。
他眼光變化莫測,最後竟嘆了口氣,帶了點憐憫似地說:“你莫怪朕,這次,朕實在不能放你去了。”
話說著,她聞到一陣異香撲鼻而來。剛警覺不好,還未來得及屏息,人早已昏過去了。
等她終於從那昏黑中醒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上。
“你醒啦?!”從那頭忽然傳來女子的聲音,嚇她一跳。可那人的臉卻更讓她驚慄了。
這人,竟是福嬸?!
“你你是福嬸!!”她的頭腦亂成一片:福伯福嬸是聾啞人,怎麼福嬸竟能開口說話了?而且福嬸福伯不是一直留在興州嗎?如今福嬸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出現的,究竟說明了什麼?
“你體中餘毒還未清,千萬不要激動。”福嬸的話雖冷,可裡面多少還是有著一點關心。
見她沒有否認自己當初的身份,蘇清雨更是迷惑:“你究竟是誰?”
福嬸沒有說話,只是用手上的蠟燭一一點燃了周圍的燈,室內頓時亮了起來。
蘇清雨看著她的動作,不禁想起往日那蔥花雞蛋湯麵,心中一陣難過:賀臨風的身份是假的,福伯福嬸的身份也是假的。究竟自己身邊,還有多少是一直瞞著自己的?
周圍亮堂起來,福嬸轉身將幾碟清淡小菜擺在桌上,說:“吃點東西吧。”
遲疑地看了福嬸一眼,她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福嬸嘆了口氣說:“你不是鐵打的,不管何事,總該吃點東西。”她頓了頓,忽然補充說:“這菜都是我做的,你應該吃得慣。如今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