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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已經身首異處。只是,你若拿了狄夷,需得朝俞國自稱狄夷郡王。”梁逍慢慢道來,臉上微微掛著的笑,淡然自若。
元王卻飛快在腦中盤算了起來。如今天下局勢大致已分。要是此時再來一場戰亂,那即使他有這種魄力,也不能與俞國的實力抗衡,這次的狄俞之戰便已經很好地說明一切。
既然這樣,倒不如借了俞國的力量,先將狄夷拿到手。
看元王沉思的表情,梁逍揮揮手,小麟轉身朝後面招手。一個士兵捧著不大的一個木匣子從後面小跑了上來。
那士兵來到他面前,單腳跪在元王面前,雙手將木匣舉高,恭敬道:“請元王殿下過目。”
看著那個塗著黑漆的匣子,元王心裡忽然明白他即將看到的是什麼。
他咬咬牙,用手指撩開了木匣的銅釦。
果然
西北部落的人長期以肉食為主,身上各種體液的味道也尤其厚重。那從木匣中源源不斷朝他湧來的血氣,腥得讓人想吐,燻得他不禁後退了兩步。
不過一個時辰前,脫兒圖還在他的眼前,與他叫囂,和他對罵。可如今,脫兒圖的頭顱已經靜靜地躺在了木匣中。那雙瞪大的滾圓眼睛中,盡是恐懼和絕望。
元王看著脫兒圖熟悉的臉,眼前卻浮起了很多往事。其中,有他的皇兄隆光帝,有那個月夜下黑漆漆的山谷,有被打敗的鐵軍——他傾盡全力訓練的親兵
所有事情就這樣紛至沓來,湧入腦中,其實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失敗在什麼地方。本來,他以為自己是贏了的,因為狄夷兵的確曾經將俞國兵打得落花流水。可如今看來,那不過也是一時風光罷了。
不知道為何,他想起兵書中的一句話:“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長期領軍在外,在死人堆裡跌摸滾爬過來。身為一軍主帥,他自然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上兵伐謀”。可知道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的,則又是另一回事。而今天,他在梁逍身上,真正看到了,什麼才是上兵伐謀。
看元王一臉沉鬱地沉默不語,梁逍卻微不可見地翹起了唇角。此刻元王心裡的矛盾,他自是知道,也更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坐在了小麟吩咐人放好的椅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元王,安靜地等待著。
楚瑕看見這樣情形,雖然他那夜不太清楚三位君王究竟最後商量出了什麼,可是看梁逍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此時自己什麼都不應該做。
良久,元王忽然猛喝一聲,一掌劈向地面。那掌風的力度如此猛烈,竟掀起地上無數沙石。小麟等人怕他傷著梁逍,連忙上前欲要護住梁逍。
可是,梁逍卻輕輕用手擋住他們,道:“不必。”聽到此話,小麟他們忙剎住腳步,只是遠遠注視元王的動作,可卻也隨時戒備著。
梁逍卻不以為意,依然安坐如山,看著元王果然一掌劈開了地面,然後用掌力挖出一個不大的深坑,再將木匣子穩穩放在裡面。最後才將土掩蓋上去。
元王既然能與梁逸、楚瑕二人以軍事才能並稱於世上,那自然不可與脫兒圖等人同日而語。光看他空手埋葬脫兒圖的動作一氣呵成,便可以知道他武功確實與楚瑕不相上下。梁逍看著看著,忽然用力拍了幾下掌。
元王愕然看他,問道:“乾嘉帝何故如此?”
梁逍笑了,卻滿臉讚許:“元王果然不愧是有情有義之人。即使剛才明明與脫兒圖已經翻臉,可如今依然記掛著要為他找個埋葬之處。”他話雖依然帶了慵懶,可裡面的真誠卻是顯而易見的。
元王見他這樣說,反倒臉上一紅,訕訕笑了,道:“本王自天狼逃脫出來,便是脫兒圖收留了。加上素日其實他對本王也是不壞,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好歹事事都是言聽計從的。如今他身首異處,本王不能讓他再這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本來以為梁逍會藉故嘲笑他這個手下敗將,都被打敗了,卻還如此矯情。可沒想到,梁逍卻回頭朝小麟吩咐道:“備酒!”
他一陣愕然,可卻很快地就看見小麟捧了幾個斟滿酒的玉杯上來。
梁逍示意他拿起一個杯子,自己也端起一杯。他疑惑地看著梁逍朝他舉起杯,笑道:“無論是否應允朕剛才的提議,單憑殿下這份直爽熱血,朕就交定你這個朋友了。”說著,他自行先幹了一杯,揚起空杯子讓元王看。
元王不禁啞然失笑,卻被梁逍激起胸中豪情滿溢。一仰頭,也隨梁逍幹了一杯。看著梁逍那俊美無儔的俊顏笑得開懷,他竟感到一陣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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