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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孃,他早已參了軍。
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小墨硯,居然要他狄虎給一個小毛孩低頭認錯?!
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卻沒想到撞入眼簾的那雙眸,明亮如星,不見喜怒,眼波清冷卻帶著似玉的晶瑩溫潤,恰如雪中寒梅般帶著傲世清華,讓他心頭一震。
帶了滿心悸動,他只覺得自己彷彿就要低到了塵埃下去了。話也不覺軟了下去:“姑娘,我立刻下山去買一個給小青,可好?!”
剛才已經入了屋的少女看他這樣一驚一乍地,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看到了自家姑娘的眼色,她忍著笑,從架子後頭翻出了一個新的墨硯遞給他道:“喏,拿著!這是上回黃二哥帶給姑娘的。明兒個就給了小青吧!這麼大的雪,萬一冷著你阿虎哥,你讓我們姑娘於心不安呢!”
阿虎訕訕笑著,接過墨硯,忙輕手輕腳地放到架子上。回頭看了少女一眼,他卻忽然醒悟了什麼似的,問道:“你說,這個是黃二那小子送給姑娘的?!”怪道那日出了山,回來他看見黃二鬼鬼祟祟地捂著一個包入了這凝院!
聽了他的話,女子笑而不語,只是坐在那邊窗下輕呷著熱茶。
少女白了阿虎一眼,反問道:“怎麼?我們姑娘就配不上一個墨硯?!”
“不是不是”阿虎有點慌了,忙擺著手解釋,“我只是覺得這個不太好。改天,改天我找好的讓姑娘用!”
“哼,這才像話!”少女橫了他一眼,卻聽到女子輕輕咳嗽了幾聲。少女有點著急,忙走過去為女子順背。
阿虎見女子身子不太爽利,忙道:“等雪停了,我下山去買藥吧。”
女子擺著手,卻引起更厲害的一陣咳嗽。
阿虎也顧不得那麼多,忙奔到女子跟前說:“要不你直接跟我下山,讓大夫直接瞧了開藥更好些!”
少女見到女子咳得說不出話,也在旁勸道:“姑娘,保重身子是要緊。有阿虎哥在,你就下山去看大夫,會好得快些。”
兩個人又是勸又是順背,但女子還是搖頭不同意。
女子咳了好一陣子,方喘過氣,道:“不用了。小素,你且將那方子給阿虎哥,讓他拿了下去抓藥就是了。”
少女見這樣,只好走到書桌前,開啟左側的抽屜,將一張有點泛黃的紙拿了出來,遞給阿虎。
阿虎覺得不太放心,於是就勸她:“姑娘吃這藥是有效,可這藥沒法子根除。還是跟我下山瞧了大夫的好啊?!”
女子笑了笑,慢慢順了氣,帶了點嘶啞道:“我打來就吃這藥。你只管抓了來就是。只是又要煩你跑一趟。而且,剛才的話是玩呢,你別上心。”
阿虎訕訕笑了,自己也覺得剛才的反應實在有點大了,忙說:“姑娘說哪裡話,是我做錯的事,認錯也是應該的。倒是姑娘別嫌棄我這人粗魯才好。”
少女在一旁撲哧笑了,說:“你們倆怎麼回事呢?一個個搶著道歉呢!”
女子頓時被少女逗笑了,卻不再說話,只是朝阿虎點了點頭,便隨手拿了一本書開始默讀了起來。
看她不說話,阿虎也覺得再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來,便朝女子告辭了。
他走出院子剛幾步,便忍不住帶了一絲笑意,回頭看向那已經點起暖暖燈光的小院。沉吟一下,他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這才轉身離開了。
雪越下越大,竟將少女剛打掃乾淨的地方又再次厚厚地掩蓋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北風不時凜冽而過,肆無忌憚得讓人心驚。此刻若專心聽一下,也許會覺得,那北風的嚎叫與戰場上的吶喊連天,竟如此相似。
半夜,少女忽然被窗外紅得發亮的天色驚醒。
她驀地一驚,以為已經天亮,忙披上小棉褂下地來。
自從三年前,姑娘那病根子落下了以後,雖然出來時是帶了方子,但是姑娘的病,卻始終未見得好。
如今她都會預先抓好幾副藥放著,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先讓姑娘服藥。
昨夜為了那墨硯的事,姑娘的咳嗽不慎又犯了。她要一早起來為姑娘煎一副藥,不然耽誤了,又是一場病。
推開那扇薄薄的門。本以為天會更冷,正打算縮著身子出去的她,卻被迎面衝來的滾滾熱浪嚇得連連倒退。
她驚恐地看見林子那邊,竟已經燒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火海!
原來剛才驚醒她的,竟不是天亮,而是那沖天的火光!
延綿十里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