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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鬚,考慮須臾,說:“救人要緊,我親自去一趟吧!”
梁逍沒想到藥王要親自過去,頓時感激地跪下:“師尊大恩,徒弟沒齒難忘!”
藥王搖頭,嘆了口氣,拍拍梁逍肩膀安慰道:“小逍兒,你且先安頓好朝中之事,為師自會去與然兒商量方子。只是你要記住,若丫頭知道,她定不會讓你像現在一樣亂了方寸。”
丫頭,是他在藥谷時對蘇清雨的稱呼。這傾城敏致的丫頭,可是極愛孩子的一個人。只要是山下婦人帶了孩子來求醫,不管孩子如何大哭,她都總是愛不釋手地搶著又抱又哄。若真的終生無子,真的可惜了。
聽到師尊提她,梁逍只覺心裡又一次無比刺痛。勉力忍住那真的要掉下的淚,他忙轉身走出宮外。
眾人見了,只得紛紛離開。
寧煥之看了應岸光一眼,卻終於拂袖而去。
梁逸走上前,正色對應岸光道:“老應,莫說你,即便是我們,自然也是不捨得的。可是,難道到今日,你還看不清你妹子為人嗎?”
應岸光只覺得頭顱有千斤重,彷彿都灌滿了鉛。他長嘆一聲,看向這兩個多年並肩同行的同伴,眼一眨,淚卻掉了下來。
莫飛不忍,扶起應岸光,勸道:“老應,生死有命。你莫要太執著了。”
應岸光無言以對,緩緩站起身來,對他們拱手道:“謝二位理解。在下還是先回去了。”說著,跌跌撞撞地獨自走出去。
莫飛擔心地看著他哀痛到似是一碰就倒的背影,問梁逸說:“王爺,可需要下官送老應回去?!”
“由他去吧!”梁逸長嘆一聲,他實在不願看見這樣的場面。但他在惋惜老應的同時,卻更心疼裡間那女子的遭遇。
莫飛看著梁逸呆滯了半刻的臉,眼中竟一樣是沉痛。他揮了揮手,似是要驅趕開這般憂傷的空氣。嘆了口氣,他說:“我們也去御書房吧!”
梁逸點點頭,不發一言地就與莫飛一同走向御書房。
御書房中,守門宮人剛唱喏,梁逸便早已從宮人推開的那半扇門中看到梁逍那黑沉著的
臉,還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衣背對著他的人,坐著在上首,身後卻站著一個白衣少年。
梁逸心裡不免嘀咕:明燁帝素來狂傲,連使臣也如此沒有規矩。哪有使臣能坐在別國君主面前的?
只是這身影,倒彷彿有些熟悉。
不過,最讓他訝異的是,地面正中央赫然放著的那個木匣。
不用走過去,便早已嗅到匣中濃厚的血腥氣味。
梁逸心裡頓時一窒。
果然
回想起老應那黑灰色的臉,梁逸緊閉了閉眼,卻大步邁入御書房中。
剛走幾步,只聽梁逍對他說了一句:“六哥,你來得正好。”
梁逸剛隨他的話頓住腳步,卻見小麟早已從上面走下來,雙手遞給他一個卷軸。
梁逸瞭然,展開細細一看,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自然就是楚瑜讓使臣帶來的停戰和約。裡面種種,都是約定什麼退兵、安民、互市之類的東西,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要求,倒也不稀奇。
只是這和約,裡面卻有一條:若為平息三國之紛爭,當以蘇皇后之生死安康為首要計。蘇皇后若安好,則三國永世不再踏入彼此邊界半步之內,蘇皇后若亡故,則為揮軍直指之日。
寫出了這樣的一條,若是知道明燁帝野心的人,便可想到他作出了多大的犧牲。只因以他的能力,若真的要下狠了手段去奪取天下,除卻永昌帝和乾嘉帝,其餘各國,倒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明燁帝真的如他們所見地深愛著皇后?!若不是的話,那二人為何如今竟走到了這一步,他還會為了她,寧可將如此巨大的野心押後到他自己也不一定等得到的那個時刻?!
可是,這與他們所知道的明燁帝,有多大的不同!!
輕輕合起卷軸,梁逸心情複雜地看向梁逍。可梁逍卻沒有看他,只是一味與那背對梁逸的人對視,眼神中波光明滅,似是極端憤怒,也似是有著一絲掙扎。
那使臣說話了。
他剛一開口,便讓梁逸猛地嚇了一跳。
這細綿、冷冽的男聲,如長長延延的絲,一寸,一寸地在這無邊的靜謐中緩緩地爬。
若是在當日的崗城,恐怕這細綿的聲音所下的那道屠城令,該是如地獄爬上的鬼魅一般讓人感到可怕。
可如今,它卻帶著前所未見的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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