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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過去,他卻不見了,只餘一片空虛。
她慌極了,喊著孩子,也喊著梁逍幫忙,四處亂找。
孩兒,是母親不小心丟了你。你該恨死母親了吧?!
孩兒,是母親害了你,母親不該帶著你去的。
長久以來,都是他將自己緊緊護在身後。可自己竟連一個孩子都無法給他。沒有子嗣的皇帝,如何承受得住天下公論呢?!
梁逍,我們該怎麼辦呢?
為了找那個嬰兒,腳不知不覺早已走遠了。這是一個她根本沒去過的地方。她驚慌了,可卻不知道,何處是歸處。
看著她緊閉雙眼,慘白的臉上,淚水早已溼了枕畔。他只覺得心如刀割。
雖然他是才知道自己曾經將為人父,但喜悅還來不得及誕生,便已經狠狠地如流星一般隕落在那無盡的黑暗天際中。
明白她痛不欲生,可喪子之痛,他這做父親的,何嘗不是一樣的?
握住她冰冷的手,他心痛如潮,為了他們共同的痛。
只是今生,他們都還會有為人父母的機會嗎?!
VIP031:使臣
夜空早已開始發白,儘管握著的手依稀有了汗溼的感覺,可他不願意放開。
看她終於沉入夢中,那本來並不穩定的呼吸逐漸平緩。他將她的手慢慢放入被中,動作輕得彷彿擔心稍大一些便會驚醒了她。
她在夢中仍不住地蹙眉,他幾乎忍不住要撫平秀眉之間讓人心疼的皺褶。
那隻修長白希的手剛一觸到她的臉,卻忽然聽到她在夢中的呢喃:“逍孩子”
瞳仁不由得緊緊縮了一下,忍了多時的淚卻終於落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
薄唇緊貼在慘白卻依然柔軟的臉頰上。可那肌膚卻冰冷得讓他心驚。
從小,太傅教的詩歌中就唱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知她如他,怎麼不明白她的痛?!
只是,他卻沒有把握,她是否明白,無論有沒有孩子,他都不可能再失去她。
凝視那緊閉的眼,他不由得搖了搖她:“阿清”
搖了許久,她卻沒有理他。
他一捏她的手腕,只覺脈象虛浮輕滑,不由得驚叫起來:“師尊!師尊!”
眾人其實一直還在,此刻聽梁逍在內驚叫,心裡更是恐慌。
話音未落,只見寧煥之滿臉蒼白地一把推開門,藥王便幾乎是奔著進來的。
藥王熟練無比地掀了掀蘇清雨的眼皮,把脈,探氣息。
“如何?!”梁逍看著藥王的臉色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心裡不由真慌了。
藥王卻只是搖了搖頭,嘆口氣,便揹著手走出房外。
梁逍忙為蘇清雨掖了掖被角,便大步追上藥王的腳步。
藥王一言不發,只來到前廳。看見依然跪在前廳的應岸光,他忽然重重嘆口氣道:“陲遠將軍,你也不必跪了。恐怕,這次也不是跪一跪就可以算了的。”
不但梁逍聞言大驚,即便是追隨著過來的眾人,心裡頓時也感到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
應岸光為了求梁逍放過翁經,早已經跪了整整一宿。此刻聽藥王這樣說,他忽的一驚,抬起頭,那雙通紅的眼卻恰好撞入了藥王深邃的眼中。
藥王坐下,嘆氣對目光從沒有離開他的梁逍說:“方才我已為她清理了腹中淤血和胎兒,她身子其實無虞。”
“那為何她竟不醒?!”梁逍心急火燎,剛才明明看見她不管怎麼叫都沒有醒來。若說是睡著了,他是肯定不信的。
“想來是兩件事的打擊太大了。說到底,並非她不能醒,實在是要看她願不願意醒。”話音沉重,藥王臉上哪裡還有平日的那種老頑童的模樣?!
眾人都明白藥王的話。這女子素日雖清冷敏銳,心思卻重,既不願意欠人的情,更不願因為自己而讓人擔憂。這內斂的性子,偏遇上這樣的事,簡直讓她比死更難受!她既不會像普通女子那般大吵大鬧,也只得用這方法來逃避了。
梁逍臉色鐵青,一直握著的拳頭忽然“嘭”地擊向身邊雕花雲石面圓桌上,那雲石桌面承受不住,裂成無數粉末和碎石,倒塌在地上。
莫飛和梁逸不敢再勸,只是沉默站在一旁。
寧煥之臉色發白,盯著應岸光,一字一句地說:“老應,你是不捨蓉兒。可你為何不想想,以娘娘的為人,這次的事對她來說,可不比殺了她還要重?!你讓她以後怎麼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