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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木板小船正在海邊上飄蕩,穿著獸皮的女真人用力地向水裡丟擲一張漁網,手裡拿著魚叉盯著海面。
海風和浪聲一成不變,這是個寧靜的早晨,薄霧在海面上如煙湧動。就在這時,忽然傳來“嘰裡哇啦”的一陣叫喊。
船上的女真人抬頭望去,頓時瞪大了眼睛呆在搖晃的船板上了。
三艘巨大的船首先映入人們的眼簾,偌大的縱帆彷彿雲層一樣覆蓋過來,大船上黃色的龍旗在迎風飄蕩。過得一會兒,更多的船隻瀰漫到了海面上,三列縱隊彷彿海面上的雁群。
女真漁民急忙划著小船向海邊逃跑,彷彿見到了怪獸一般。
許軍船隊漸漸靠近海邊,海邊上有一個破落的漁村。漁村背後一串塵土飛揚,一股遼軍騎兵已經出城到向海邊靠近。
就在這時,薄霧中的黑影忽然向閃電一樣一亮,一聲如雷的響聲傳來。漁村裡野人一樣的漁民受了驚嚇,亂糟糟地跑了出來。
不多時,成片的亮光閃起,雷鳴變成一片。三艘大船側弦的大炮一起響起,十斤重的鐵球呼嘯著飛向空中。漁村裡的房屋忽然就成片地坍塌了,土石茅草四處亂飛。
許軍大量輕舟艦也靠近了海邊,大大小小的炮聲怒吼。海邊的遼軍騎兵握著弓箭,揮著鐵矛和鐵骨朵,在那裡叫喊著。這時,一枚鐵球呼嘯而來,“砰”砸在海邊的土上彈起,旁邊的戰馬受了驚嚇,“嘶”地鳴叫,調頭就奔。
“轟轟轟……”子母銃的鉛丸劈頭蓋臉飛了過來。遼軍人馬中慘叫著不斷有人落馬。一員武將揚起鐵劍一揮,大夥兒便調轉馬頭,向北面奔跑,遠離那些鐵球和鉛丸。
海面上的炮聲響了幾輪。便見許多沙船出現在了海邊,上面的人拿槳划著沙船向海邊靠近,接著不斷有士卒跳下沙船,幾乎毫無抵抗地登陸了海邊。
遼軍武將見那大船上火炮能擊中海邊,不敢再次上前,一聲令下,帶兵跑回城裡去了。
……許軍大量人馬不傷一兵一卒就順利在海邊登岸,先設立營地工事。遼軍見人馬越來越多,情知不敵,急忙派快馬去復州告急。
復州又立刻向東丹國首府遼陽府告急。
但此時遼陽府已是驚慌不已,因鐵州、遼西走廊的軍寨也派人告急了。大汗王帳不日又要到遼陽府,東丹國諸衙門忙作一團。
大遼行營耶律賢大帳裡的君臣,從遼陽來的訊息中逐漸摸清了許軍的動靜:許軍已從遼西走廊、鐵州、遼東半島三路海陸並進,大舉入寇!
一些貴族勸誡,遼陽不再安全,應停止向遼陽遷徙。
蕭思溫則道:“遼陽四野平坦空曠,正合大遼騎兵馳騁,許軍依舊以步兵為主,不足懼也。”
今年十九歲的耶律賢徑直問道:“可有退敵之策?”
蕭思溫展開一幅圖,指著上面畫的城和山,說道:“許軍東面兩路總共幾千人,主力數萬在遼西走廊。我大軍在遼西腹地以逸待勞,遣輕騎一路從霸州(朝陽)越松嶺,斷許軍糧道,另其進退兩難。”
耶律斜軫卻不動聲色道:“就算陸路能斷許軍糧道,許軍會從海路水運糧草到遼西堡。”
蕭思溫頓時無言以對。
一年前許國人突然在龍山強興遼西堡,孤城杵在那裡,如今終於確定了那座堡壘的作用。
坐在虎皮鋪墊的大椅子上的大汗耶律賢,手裡緊緊握著權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粗獷的王帳中,滿朝大臣貴族都沉默了。耶律斜軫沉思著什麼,蕭思溫猜測,北院樞密使就想議和……
蕭思溫搶先站了出來,向上位鞠躬道:“自太祖開國以來,西面大草原的遊牧部落、東面靺鞨漁獵部落盡數臣服大契丹,我們是草原上的王者,叢林中的猛虎。若是猛虎向羊圈裡的羊低下頭顱,就不會再被世人敬畏了。”
耶律斜軫忍不住說道:“南人不像是羊圈裡的人……蕭公以前也說過,以前的匈奴汗國便是被南人所滅,不復存在。”
蕭思溫情緒激動道:“諸位也見過不少南人奴隸,他們軟弱膽小,你們願意向這樣的人認輸?”
終於有一些貴族惱羞地嚷嚷起來了,有人大聲道:“遼闊的草原,無邊的木葉山,將是南人的墓場!”
蕭思溫趁機鞠躬道:“大汗,東丹國府可從遼陽遷走,重建於渤海國古都忽汗城。大遼避開許軍鋒芒,在伺機反擊!”
耶律斜軫等北院官員不置可否,耶律斜軫只道:“朝廷僅靠草原產出難以維持,大遼失幽雲之後,東丹國不能有所閃失。”
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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