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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郭家班中人,除了一個身份有些特殊的馬元舉之外,皆悉數到場。
一時間,酒桌之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盡笑歡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近十條漢子風捲殘雲,一陣海吃胡喝之後,地上躺滿了隨處可見的空置酒盅,至於桌上,除了骨頭,就是空盤。
“嗝~~”
郭業打了個飽嗝,眼神有些許迷離,望著列為在座之人,雙手撐在桌上有些吃力地站起來,對著眾人抱拳環顧作了一揖,朗聲說道:“諸位,郭業能有今天,離開不了諸位兄弟的鼎立支援。今天還是那句話,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要郭某人能辦到的,兄弟們言語一聲,郭業敢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帶卵的漢子。”
“好,好,郭兵司還是當日的郭小哥!”
“我老朱就一直覺得郭小哥定有大出息,你們瞅瞅,哈哈,怎麼樣?八品州府兵司佐官,服不服,你們服不服老朱的眼力勁?”
“郭小哥如今位高權重了哈,咱們兄弟也不能給你扯後退,今天龐飛虎把話撂這兒了,今後誰給小哥添堵,不給小哥長臉,那別我龐飛虎翻臉不認人啊。”
“是極是極,俺程二牛的打虎拳第一個不饒他!”
……
……
一時間,又是此起彼伏的叫嚷之聲,此時的眾人都有些許酒意,說起話來更是有一說一,不拐彎不抹角,嗓門大得連內堂外的一些宴客都依稀能聽見聲響。
唯獨馬元舉小杯淺酌,聽著眾人聲聲雜亂的言語叫喚不禁有些不悅,眉宇間徐徐緊蹙,看似心中有所遐思。
這般場合說這些渾話,在馬元舉看來這哪裡是官場酒宴啊,簡直就是山寨土匪的慶功大會。
程二牛,朱胖子這些人倒也罷了,本來就是狗肉上不了大臺面的粗鄙之人,令他生氣的郭業這小子,怎得幾杯馬尿一灌下去又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了?
真是可惜了自己在岷江岸邊自降身價,給他立了威。
看著此時醉眼迷離,兩頰酡紅的郭業,馬元舉怎麼看他都不像八品的州府佐官,反而像那落草為寇的山大王,一身匪氣。
這小子張口閉口就是兄弟義氣,唉,真是不學無術,不學無術的朽木啊,當真是無法雕琢成美玉良木。
不過馬元舉再想著郭業如今還未滿十七,卻是機緣巧合登上了八品高位,換做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想來,這也有他得意忘形的本錢。
這些機緣巧合中也不乏多虧了在場這些人的鼎立擁戴,成就了他極高的人氣,最後隱約使他成了郭家班的核心人物。
而維繫他郭業在郭家班中如此穩固地位的最大因素,無非就是這小子重情重義,一諾千金,仗義疏財。
如果郭業是個為求一己私利敢於犧牲兄弟情義之人,以馬元舉看來,可能也沒有他郭某人的今天了。
唉!
馬元舉心中喟然一嘆,真是一飲一啄由天定,半分都不由人啊。
罷了,罷了,未滿十七能有今天這番成就,也著實令馬某人汗顏的,隨他吧。
這時,早已醉得東倒西歪的孫明延在張小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甕聲道:“郭小哥,哦不,郭兵司,咱們城南那三百兄弟被縣尉大人逼得快沒飯吃了,整日窩在家中惶惶不可終日,不敢出門。您看,咱是不是到了該出這口惡氣的時候了!”
孫明延一提及縣尉谷德昭,算是徹底點燃了在場眾人的心中那根導火索。谷德昭這王八犢子不招人待見啊,只要名字一出,立馬拉滿了全場的仇恨。
張小七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這狗日的已經限令咱字花館三日之內關門歇業,不然統統下大牢哩。”
“可不咋地,現在捕班的兄弟差不多都被調配到雜役去幹活了,現在縣衙捕快全都是谷德昭的人。”龐飛虎也是吐著苦水,道,“如今你龐大哥這個捕頭是空有其名啊,誰都指使不動了。”
“……”
霎時,聲討谷德昭的話再次響起,久久沒有停歇。
麻痺,狗日的谷德昭!
郭業此時有些微醉聽著兄弟們大吐苦水,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樣子那叫一個憋屈。
“砰!”
頓時,郭小哥熱血上湧,滿口酒氣地吐出一個雄渾的口號:“日他媽的谷德昭,今晚就幹他孃的!”
“好,好!”
“幹他孃的,幹他孃的!”
“整死這王八蛋!”
……
“胡扯!都給本官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