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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完鼻涕眼淚之後,哽咽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學生謝過兵司大人的寬宏大量,學生定當克己任勞,為兵司大人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發光發熱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
眼淚兒抹著,馬屁拍著,活脫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受氣小寡婦。
對郭業效忠完一番之後,關鳩鳩又走到帳中間,抱拳環顧作了一揖,深深嘆道:“以後學生做得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望諸位同仁能夠及時指正。”
放下姿態,彬彬有禮,立馬博了個滿堂彩。
眾人呼聲叫好之間,唯獨朱胖子翻著白眼瞥了關鳩鳩一眼,心中暗暗哼道,矯揉造作,虛情假意,偽君子一枚!
待得眾人都得了好,落了實惠,如同封神榜上有名者,姜子牙一一司了其職封了神邸般,郭業最後拍了拍雙手朗聲說道:“好了,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了。諸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蹭~!
又是程二牛急咧咧地站了起來,摩拳擦掌地喊道:“小哥,是要跟水匪開戰了嗎?俺二牛領上一百人,給小哥打先鋒,可好?”
無語!
郭業立馬白眼還擊,哼道:“你這暴脾氣,屁股還沒坐熱就想著剿滅水匪了?我問你,你可知現在六縣百里岷江水域有幾股水匪?共有多少人數?憑藉咱們六百團練兵,又能征剿幾何?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老朱你來說!”
說著指了指被剛剛任命為軍中錢穀大管家的朱胖子。
朱胖子啊了一聲抬頭,頓時有了一種人在其位,謀其事的覺悟,掰扯著手指,娓娓說道:“刺史大人之前答應過咱們的兵盔器甲至今還未運到,拿啥跟人水匪幹?赤手空拳,抄著扁擔給人家幹仗不成?”
“呃……”
程二牛一陣語塞,悻悻坐了下來,面紅耳赤有些尷尬地笑道:“俺這暴脾氣,小哥莫怪,莫怪!”
“再說了~~”
被任命為軍中書辦的關鳩鳩剛坐下沒多久又突然站起,犯起了在落日山的軍師癮來,搖著腦袋嘰歪道:“依學生之見,咱這六縣團練兵新近組建,而且六百兒郎雖有對敵廝殺的經驗,但總得來說戰鬥力還是較為低下。照學生看來,咱們前期必須隱忍不發,先練軍治軍一陣子,再談剿匪較為妥當。為將者,謀而後動方才是為正道。正所謂……”
說完見著眾人目光齊唰唰地落到自己身上,頓感有些不妥,立馬止住了臭顯擺的自言自語,連連擺手推笑道:“一家之言,嘿嘿,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哩。”
雖然言語謙卑低調,但是在老冤家朱胖子聽來又是另外一股子炫耀的味道,呸,多讀幾本書有甚了不起?直娘賊!
郭業倒是沒有計較關鳩鳩的冒頭髮言,相反頻頻點頭表示讚賞與同意。
而後接過關鳩鳩的話說了起來:“關書辦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建軍容易治軍難,要想咱這六百團練兵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就必須先練上一陣子的軍。隱忍發展,再行一發沖天才是硬道理啊!”
較為穩重的龐飛虎也是點頭同意郭業的提議,附和說道:“兵司大人說得沒錯,弟兄們不僅沒有戰鬥力,而且也沒有在江面作戰的經驗,現在貿貿然出擊剿滅水匪,那是對手下兒郎的不負責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一直扮演著殭屍一般角色的瘦竹竿甘竹壽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然後又閉目養神歸於平靜。
郭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妹的,這廝如果不開口說話,真心將他給遺忘掉了。
也不在乎他冷言冷語加冷臉的吊死鬼德行,輕笑一聲說道:“甘隊正說得沒錯,連要對付的是些什麼樣的水匪咱都不知道,剿個屁的匪啊。老朱,之前交代你的事兒,你現在可以向大家介紹了。”
郭業交代朱胖子之事,自然就是前番去益州府前讓他探查的一些關於水匪的資訊。
朱胖子早已做好功課,說道:“咱們六縣岷江水域大大小小有五六支水匪在江面上討生活,雖然都是些烏合之眾,但是數量那是相當的大,約莫有五千人眾。其中最大的一支大概就是新近冒頭比較厲害的一夥水匪,人數在小兩千左右,水匪頭子叫做王八斤,聽說他們的二當家就是昔日落日山山匪的二當家,叫趙九醜。”
說到趙九醜的名字,朱胖子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關鳩鳩。
關鳩鳩彷彿也感覺到了朱胖子那股灼熱的目光,臉皮沒來由的抖動一下,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沒有上了朱胖子的鬼當,跳腳出來澄清什麼。
百里水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