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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吳茂才招募的那些鄉勇壯丁既不是軍中士卒,壓根兒就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毫無戰鬥力可言;也不是衙門中人,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幾十號人有的抄扁擔,有的抄棍棒,更有的拿著鋤頭柴刀,與烏合之眾沒有任何區別。
這幫人拉出來嚇唬嚇唬秦威,壯壯聲勢倒是可以,如果真刀真槍開幹,興許只有挨宰的命。
所以郭業安排這幾十號鄉勇壯丁抱團成一塊兒,全部扎堆在吳家雜院,繼續製造假象迷惑秦威等人。
而真正要與那幫悍匪拼勇鬥狠的,還是要靠他們幾個橫刀在手的皂班衙役。
同時,郭業將岳父吳茂才,假老婆吳秀秀等人叫醒,安排他們全部進了雜院,以免到時候混戰將起,被秦威夥同悍匪有了可乘之機,捉住這些人來威脅自己。
一番緊鑼密鼓的安排,整個吳家處處顫慄,丫鬟僕役一聽山匪即將襲擾,皆爭先恐後的急急湧入雜院之中。
一時間,黑雲壓城城欲摧,吳家到處都瀰漫著一股硝煙漸起的緊張氣氛。
而吳茂才早已嚇得掩面失色,躲進雜院之前還不忘叮囑郭業道:“賢婿啊,那幫山匪心狠手辣,可不是鬧著玩的哩,你趕緊派人去縣城求援啊!”
郭業對這位被自己騙上賊船的岳父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絲歉疚,寬慰道:“岳父不用擔心,稍後,就有大批的援兵回來馳援我們,你老先安心的在雜院待著,切莫冒然跑來前院,刀劍可是不長眼的呢。”
吳茂才聽到援兵稍後就會趕來,心中也漸漸有了些安定,便不再言語,飛快地跑進了雜院之中。
至於郭業告誡他不要冒然跑來前院,說了等於白說,因為無需郭業告誡他也不會傻呵呵地往前院跑,他吳茂才這條命金貴著呢。
他如今有了更大的野望,怎會輕易自尋死路?他還沒攀上隴西首富的寶座,閻王便是三請四催,他吳茂才也會賴著不下去,打死也不會去。
待得吳茂才走後,吳秀秀在丫頭春香的陪伴下款款走來,看著郭業安排著皂班的衙役,久久不語,只是在郭業的背後遠遠注目著。
丫鬟不滯催促道:“小姐,咱們趕緊去雜院躲躲吧,聽說那幫山匪殺人不眨眼呢,大澤村三百來口人,說殺就殺,一個不留哩。”
說到這兒,春香不寒而粟,雖然沒見過當日大澤村血腥的情景,但是聽著這事兒都是滲人。
吳秀秀繼續看著郭業忙碌的身影,沒有移動半分腳步,柔聲說道:“再等等,我要和郭業說兩句話。”
丫鬟聽罷,想著上前去叫郭業,卻被吳秀秀一把拉住,責怪道:“你怎的如此冒失?沒看見他正安排人手準備防禦山匪來襲嗎?莫要打擾他,我們再等等。”
春香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然後心中嘀咕著,小姐今天是怎麼了?平日裡她不是最不待見姑爺的嗎?搞不懂。
此時的郭業的確沒有留意到身後不遠處的吳秀秀,他正心無旁騖地安排著皂班衙役們積極做出應對。
“二牛,咱們皂班就只有你一把鐵胎弓,一定要做到物盡其用。你檢查一下箭壺,看看有多少箭矢,是否夠用?一會兒你就攀上院牆,搶佔制高點,衝上一個匪徒,你就射一個,不要心存顧忌,無需手軟,射死這幫王八蛋。”
程二牛聽罷,將箭壺取了下來仔細數落一遍,而後將背上的藤甲盾扔給一個衙役,對著郭業點點頭喊道:“小哥放心,俺二牛不僅耍的一手好拳腳,這射獵的本事也不賴。”
說完,跑到牆角跟,雙腳一踮,一個縱身,就跟野貓上牆似的,三兩下就攀上了院牆。
在窄窄的院牆上如履平地,找到了一處有障礙物的地方借來遮擋,貓腰藏了起來。
緊接著,郭業又對阮老三喊道:“三哥,你帶兩個弟兄就藏在院裡草垛中,只要有匪徒落單,你們就聯手誅殺。切記,不要單獨對戰,你們三人聯手誅殺。”
阮老三一聽郭小哥這話,心裡琢磨,三打一啊?這事兒保險,可以有啊!
隨即招呼了兩名衙役,然後對郭業拍胸脯保證道:“小哥,背後打悶棍這種事兒咱拿手,您就瞧好吧!”
安排完阮老三,郭業才對甘竹壽說道:“甘老哥,剩下就瞧咱們的了?”
郭業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甘竹壽帶著幾名衙役與他一塊兒,留守前院充當先頭狙擊,將最困難最危險的活攬了下來。
甘竹壽還是惜字如金,臉沉如水地說道:“拼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瞬間點燃了郭業和其他幾名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