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天啊!
郭業兩世為人,何曾見過這種慘狀,竭力扼制住就要跳出胸口的心臟,冷汗不斷從額頭,兩鬢汩汩彪出。
郭業心道,怎麼沒見著皂班的兄弟呢?
郭業驅趕著小毛驢迅速趕往大澤村的村尾——自己的家中。
一路跑來,路上橫亙著死狀恐怖的屍體,全都是大澤村村民的屍體,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郭業心在泣血,到底是哪些畜生屠得村啊?
畜生,老子一定要將你們大卸八塊。
郭業一趕到自家門口,郭家籬笆院門口上倚靠著一個皂班衙役,可惜胸口被生生紮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死了。
郭業越發感到不詳,將那死去的兄弟從院門上扶了下來,將他好生安置躺在地上。
吱呀一聲,推開院門,又一個皂班兄弟被亂刀砍死在地上,雙眼暴突,五官扭曲,死不瞑目。
砰!
突然爹孃常住的茅草屋被從裡到外一腳竄開,裡面竄出一個拿著扁擔的漢子,衝他朝天一棍襲來,高喊一聲:“吃俺一棍!”
郭業眼疾手快,身子向後一仰,使出一記驢打滾堪堪避過對方的偷襲,定睛一看……
正是程二牛。
不過這小子現在雙眼赤紅冒著殺氣,臉色蒼白雙腿有些哆嗦,整個顯然有些虛脫。
郭業趕緊起身奪過程二牛手中的扁擔,雷聲轟隆地叫醒道:“二牛,是我,我是郭業!”
一聲炸響!
喚醒了神智有些迷糊的程二牛,這小子赤紅的眼睛緩緩看向郭業,咧嘴一笑:“郭小哥,你可算來了。”
轟!
說完之後,程二牛瞬間疲軟不堪,倒地不起。
緊接著,屋裡走出不少人,龐飛虎,朱鵬春,甘竹壽,阮老三,還有皂班的其他幾個衙役。
不過,眾人都不是獨立走出,而是彼此攙扶著從屋中顫顫巍巍了出來。
郭業仔細一打量,眾人全部掛彩,沒有一個是完好的,就連朱鵬春這個死胖子,胳膊都被砍了一刀,胡亂拿了一件衣服將傷口纏住止血。
“哇……”
一記嬌聲中帶著彷徨哭腔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郭業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弱小的身影猛地竄到了自己懷裡,一看之下竟然是小妹郭小蠻。
郭小蠻狠狠抱住郭業的後腰哇哇大哭:“大哥,大哥,嚇死小蠻了。孃親現在還沒醒過來呢,嗚嗚,救救孃親。”
郭業一聽老孃出了事,立馬神色大變,跟前的朱鵬春捂著傷口齜牙勸道:“郭小哥莫急,令堂大人只是受驚過度,暈闕過去。”
老孃嚇暈了?
呼,郭業舒了一口氣,嘆道,幸好幸好,不幸中的萬幸啊。
全村被屠,只有小妹和老孃得以保住性命,如果皂班的弟兄來晚了,八成老孃和小妹也是性命難保。
看著眾人神色萎靡,郭業緊緊摟著懷裡的郭小蠻,問著被甘竹壽攙扶住的龐飛虎道:“班頭,你看清屠村的兇手到底是些什麼人了嗎?”
第39章怎麼可能?
山匪!
在趕回縣城彙報大澤村慘案的路上,龐飛虎幽幽地說出了屠村的兇手。
竟然是人數至少在三十幾人以上的山匪,看著他們屠殺民村的手法還有手中配備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巨斧,肯定是一夥兒慣匪。
而且,龐飛虎言稱,如果不是這股山匪以為縣衙還有大批武器精良的壯班士卒陸續趕來,龐飛虎相信,今天這一戰,皂班的弟兄都要將小命交代在這兒大澤村。
郭業聽著聽著,都不由一陣後怕。
但是,隴西縣城的十里八鄉一直都是太平無事,根本沒有山匪出沒,怎麼會無緣無故冒出這麼一股手段殘忍的山匪呢?
而且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白記藥鋪縱火案和大澤村屠村案肯定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這個目的就是為了將老九叔無意中撞見的秘密徹底掩蓋住,不為世人所知。
能夠為了一個秘密而將白記藥鋪上下七口人,將大澤村近三百口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悉數屠殺乾淨,看來真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了。
但是從作案的時間來看,這屠村的山匪和縱火案的疑兇又並非是同一批人。
難道,縣城中有人跟山匪裡應外合,狼狽為奸嗎?
郭業將老孃和小妹抱到毛驢上,自己徒步行走牽著毛驢緩緩隨著龐飛虎等皂班的弟兄們一起進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