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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之後,當重新修整完畢的第一軍集體開拔的時候,整個崤山關已經變成了瓦礫一片,這座雄居琅琊邊關近百年的雄關,被鄭曉陽拆得是乾乾淨淨。
胡彥超剛剛回到琅琊郡城,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崤山關的噩耗便送到了他的案頭,看到吳波最終死得如此慘烈,胡彥超不禁老淚縱橫,崤山關被鄭曉陽拆成一片瓦礫,則更讓他心驚,這關拆著容易,但內裡代表的意義卻是非凡,這其一,是說明徵東軍此次出戰,竟是已經存了拿下琅琊郡的心思,拿下琅琊,與遼西連成一片,這座純軍事要塞,便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其二,崤山關是大燕抵禦東胡人的重要關隘,有著其它關卡所不能取代的象徵意義,拆除此關,也說明了徵東軍對於擊敗東胡,竟然是信心滿滿,他們以後,根本就用不著崤山關了。
“難道上天真要大燕亡於此子之手麼?”胡彥超痛其難當。
崤山關破,新昌那頭也被徵東軍佔領,自己竟然被徵東軍包了餃子,進退不得,如果新昌拿不下,自己就會在琅琊被生生困死,要知道,琅琊可是葉氏的封地,葉氏遺留的一子一女,現在可都在徵東軍中,如果徵東軍想不到用這兩枚棋子,那才是奇怪了。
必須拿下新昌,打通往天河的道路,這樣,自己或者還可能退往天河,留得一條後路。
“來人,傳令王昌,無論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給我將新昌拿下。”胡彥超抹了一把老淚,招來了親衛,厲聲道。
新昌,在以前,並不是一個如何重要的地方,只不過是琅琊通往天河郡的要道而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不大的縣城,卻是很富裕和繁華,小小的縣城裡,竟然居住著上萬居民,而盧元傳抵達新田的第一件事,不僅讓所有的新田百姓想不到,也讓所有的徵東軍士兵沒有想到。
盧元傳下令驅逐城內所有百姓,一個不留。
徵東軍每到一地,對當地的百姓可謂仁致義盡,不僅從不擾民,更是對百姓有諸多補貼,這也是徵東軍每到一地,便能迅速收攏人心,恢復穩定的要旨所在,像這樣驅逐百姓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做。
看著面面相覷的手下軍官,盧元傳冷冷地道:“告訴他們,想活著的,馬上離開,每人許帶三日的口糧,只許攜帶隨身物品,一天時間,他們如果沒有離開,那就怪不得我了,不必對他們客氣,但有置疑者,用刀槍跟他們說話。”
在明晃晃的刀槍和惡狠狠計程車兵的逼迫之下,新田城中,一片雞飛狗跳,在無數人的咒罵聲中,新田百姓在一天之內,盡數被驅逐出了新田縣城,現在,整個縣城之中,除了徵東軍士兵,再也沒有其它人,接下來,盧元傳竭盡所能地開始加固城牆,修建城防,新田縣幾乎沒有經歷過戰火,這裡的戰防設施幾近於無,縣城內武庫之內的幾張床弩,早已經生鏽蝕爛,幾個發現了這玩意兒計程車兵以為得了寶,誰知上前輕輕一搬動,便散了架,幾個士兵床弩沒有撈著,倒是被撲了一身的灰。
新田縣城的所有大門都被堵死,盧元傳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在援兵抵達之前,死死地守住新田,扼住這一條通往天河郡的要道。馬上要經歷胡彥超部的反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崤山關被破,胡彥超必然會拼死來打通這新昌,自己面臨的壓力必然更大。鐵泫統率的主力攜帶著大量的輜重,只怕一時之間是趕不過來的,能多挺一天,等來主力的希望便更大一些。
新田城中的徵東軍在盧元傳的帶領之下厲兵秣馬,準備著他們能想到的一切能準備用來守城的東西,新田縣城的居民被驅逐出去時,只帶了三日的口糧與一些隨身物品,這些天來,徵東軍士兵在城內搜出了大量的油脂等物,全都堆上了城牆,而在城牆之下,也堆上了無數的乾柴和茅草。
當一切就緒,只欠敵軍抵達的時候,盧元傳反而焦燥起來,又是盼望著與敵人早些照面,拼個你死我活,又希望敵人來得更晚一些,讓主力部隊能及時趕到。
等待,總是令人最為痛苦的。
就在盧元傳焦燥的時候,王昌也正在焦灼萬分,他還在行軍的途中,便又等來了胡彥超的命令,也知道了崤山關已破的訊息,大驚之餘,他也明白,新昌必須拿下,而且必須靠自己,因為胡彥超的主力部隊,現在必須去應付破了崤山關的鄭曉陽了。
王昌只能摧著部隊加速前進。
接下來,他便碰到了絡驛不絕地從新田城中被驅逐出來的百姓,這更是讓王昌心驚不已,徵東軍此舉,分明是要破釜沉舟啊。
第七百六十七章:鼓角連聲鋒芒現(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