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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華拔腿向前;卻沒有走動;低頭看時;一個被他陌刀斬斷了雙腿的秦軍正橫躺在地上;箕張雙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右腿;嘴裡嗬嗬大呼;與此同時;對面的數名秦軍手挺長矛;已是向他撲了過來帶著血跡的長矛惡狠狠地向他捅來。
陌刀是長兵刃;在這關頭卻是轉不回來;梅華只能奮力舞起陌刀;將捅來的幾桿長槍斬斷;但那幾個失去了槍尖的秦軍卻仍然向前撲來;奪奪數聲;槍桿戳在板甲之上;震得梅華胸腹之間不陣天翻地覆;險些兒便一口嘔將出來。
兩邊的護衛閃電般地撲了上來;揮刀便向地上的秦兵手臂砍去;刀過臂落;但那秦軍卻甚是剽悍;最後關頭;竟然張開大嘴;一口便咬在梅華的小腿之上;梅華疼得大叫一聲;這上身有板甲;兩條腿卻是沒有的;這秦兵臨死一口拼了老命;梅華小腿之上一塊筋肉竟是硬生生地被他咬了下來。
“他孃的野狗!”梅華跳將起來;陌刀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子;將撲來的幾名秦兵砍翻;跟著一腳重重地踩下;將那已經疼得昏死過去的秦兵腦袋踩得稀亂。
“營長;您受傷了;快包紮一下!”一名親兵大叫道。
“包紮你個錘子。”梅華瘋狂地揮舞著陌刀;”向前;向前;宰了這些王八蛋。”
青年近衛軍步步向前;梅華與吳涯兩個營率先突破;左右第一第二營持續跟進;楊大傻眼見己方佔得戰場優勢;立即投入師部本部人馬;持續給對手施加壓力;這些預備隊的投入;立時壓近得秦軍步步後退。
不是他們想退;而是不得不退。
遠處;葉真臉露笑容;”青年近衛軍;不愧徵東軍各部戰力第一。”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將領;這些年來;葉真見過了各國士兵的能力;秦軍一直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號;直到徵東軍的出現。
葉真喜笑顏開;麻沙坪城牆之上;路超卻是一張臉黑成了鍋底;這是雙方最精銳士卒的硬碰硬;沒有絲毫花哨可講;他以為必勝的一場肉搏;竟然被殺得步步後退。
“向前;向前!”戰場之上;到處響徹著徵東軍的吶喊之聲;賁寬雖然竭力組織反撲;但按下葫蘆浮起瓢;這邊剛剛穩住陣形;那邊又被打得零亂一片;眼見得再堅持下去;必然會被對手殺穿陣形;穿插包圍起來而全軍覆滅;他不得不下令後撤。
秦軍後退倒也退而有序;一部士卒拼命反衝殺過來;堪堪替後方士兵搏得了十餘步的空地;那些士卒則轉身就走;跑得極快;根本不再向後頭再看一眼。
殺得紅了眼的梅華大呼小叫著向前追去;第三營計程車卒跟著營長向前猛衝;中間的楊大傻一看梅華的隊伍;竟然快追到了撤退秦軍;眼中卻是沒有任何喜色:”鳴金;鳴金;梅花這個王八蛋;找死啊!”
狂衝的梅華聽到了嗡嗡的羽箭之聲;抬頭看時;從麻沙坪城牆之上;飛蝗一般的羽箭狂射而至;他這一追不要緊;卻是追到了城上弓箭的射程之內;如此便宜;城上守軍焉有不佔之理。
梅華大叫一聲;整個人抱成了團;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這一時刻;也不知身上中了多少箭;手臂;大腿同時感到酥麻酥麻的。
噹的一聲;眼前一黑;兩面盾牌向中間一合;將他牢牢地遮住;隨後兩支手臂將他一拖;便向後跑;這一陣箭雨;卻是將第三營計程車卒射倒了一大片。
兩軍同時後退;這一場肉搏戰持續一個時辰;以徵東軍小勝而告終。秦軍騎兵呼嘯而出;而早憶按捺不住的東胡騎兵也自兩翼殺來;將己方步兵遮住的同時;前哨也是毫不客氣地交起手來。
雙方各自折損數十騎;便在雙方的鳴金聲中;烏眼兒雞似的互瞪著緩緩後退。
楊大傻如飛一般地跑到了第三營;看到梅華;揚起蒲扇大的手便準備一巴掌扇下去;但巴掌舉在半空;終是沒有落下去;卻不說梅華小腿之上血如泉湧;身上還插了五六支羽箭;幸好不是射中要害。
“你個狗日的;這一巴掌先給你記下;回頭再找你算帳。”楊大傻狠狠地罵了一句;掉頭就走。
麻沙坪內峽谷之內;氣氛有些壓抑;賁寬低著頭;羞愧以縮在大帳一角;他所率的都是秦軍百戰老卒;在征服韓國的戰事之中;士兵們無不以一擋十;殺得韓軍潰不成軍;但今天;卻是一頭撞在鐵板之上;與數量相當的徵東軍面對面硬撼;竟然可恥地敗下陣來了。以大將軍路超的治軍之嚴;既然下了必勝令卻又吃了敗仗;只怕自己一頓板子是跑不了了。
“徵東軍步卒之強悍;當真出人意料之外!”路超此時的臉色卻緩和下來;”賁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