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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如此;寶貴的時間;卻在一天一天的流逝;拿下這兩塊地盤之後;先前閃電般的打擊已經不再奏效;齊國的內戰漸漸地陷入到了僵持的局面;大公子田遠端穩住了臨淄;平陸兩都;而另一個都莒現在因為楚人的入侵;亦是險象環生;田遠端竭盡全力;也只控制住了大約一半的地盤。
齊國;基本上一分為二了。
戰事陷入了僵著;田富程倒不害怕;他手下皆是精銳將卒;遠不是田遠端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可比;雙方如果真刀實槍地幹起來;他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問題是;田遠端也很清楚這個問題;堅半不與田富程正面對撞;堅守城池與田富程抗衡的同時;派出小股精銳部隊;四處出擊;騷擾;宣傳田富程的叛國行為;使得田富程統治區域之內;叛亂四起。
可與這些相比;田單不但還活著;而且徵東軍對其優容有加;就更讓田富程驚懼不已;如果徵東軍與田單達成某些協議;而將田單放還;田富程確信自己的敗亡;只怕就在瞬息之間;外人或者不瞭解田單在齊國巨大的影響力;作為兒子;他可是清清楚楚。
最可恨的是;那些曾經反對田單而田單又多方顧忌沒有殺掉的人;在這一次的大亂之中;被田遠端乘機殺得乾乾淨淨。
戰事陷入僵局;田富程派出了汪沛前往積石城拜見高遠;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能將田單放回去;哪怕要為此付出代價;當然;最好是能讓徵東軍將田單弄死了最好。
汪沛捧著手裡的陶杯;熱騰騰的水氣從杯口冒出;手心亦是溫暖一片;盯著眼前熊熊燃燒的柴禾;汪沛心裡卻對這次出使不報太大的希望。
這是自己送上門去讓對方敲詐啊!汪沛在心中嘆息。徵東軍不可能放田單回去;這是汪沛與霍思危兩人一致的看法;讓齊國陷入內亂;是高遠最想看到的結局;但田富程因為徵東軍突然釋放了田敬文以及五千士卒而心中大懼。這五千人可不是赤手空拳回來的;而是全副武裝由徵東軍徵集船隻送回齊國的;這支軍隊返回齊國;使得田遠端聲勢大漲。這才有了汪沛此趟的行止。
徵東軍絕不會放回田單;但一定會利有這個機會敲詐雙方。汪沛無奈地想著;這一趟;就看徵東軍的胃口有多大了。
“這位大人;加點熱水吧!”驛館裡的兵頭;從火上將燒水的鐵壺提了起來;衝著汪沛道。
“多謝!”王沛抬起頭;看著這個瞎了一隻眼;跛著一條腿的兵頭;將手裡的陶杯擱在了地上。早就聽說徵東軍對士卒的撫卹很是優厚;現在看來並不是虛言;如果在齊國;像這樣受傷至殘計程車卒早就被打發回家了;可現在;此人卻明顯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這位大人是從天河過來的吧;聽說薊城繁華;不知是也不是?我這輩子可還沒有去過薊城呢!”老兵將鐵壺重新偎在了火邊;盤膝坐了下來;看著汪沛笑問道。
“薊城歷經戰火;受損不小;但畢竟是燕都;繁華那是自然的。”汪沛笑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兵呵呵地笑著;”咱們的都督要去薊城了;要是那裡打成了稀爛一片;都督他老人家肯定就要不高興了。”
“高都督是徵東將軍;是燕王的部屬;他不會去薊城吧?”汪沛試探著問道。”徵東軍難道不迎回燕王麼?”
老兵一聽便有些惱了;斜著眼睛看著汪沛;”這位大人是哪裡來的?不是咱們徵東軍的?”
汪沛乾咳了幾聲;”在下的確不是徵東軍所屬;這一次是去積石城公幹。”他斜眼看著坐在另一邊的那位徵東軍文官;卻見那人微垂眼簾;眼觀鼻;鼻觀心;竟似沒有聽見他們在這裡說話。
“難怪;要是你也是徵東軍的;我就要老大耳括子抽死你。”老兵悻悻然地道。”姬陵算個什麼東西?咱們都督平匈奴;徵東胡;立下偌大功勞;他卻一心想要了咱都督的性命;最不可原諒的是;他居然能將都城都丟給了齊人。我呸他奶奶的;最後跑了;連媳婦兒都不要了;這樣的君王;丟盡了我們的臉面;要來何用!咱們現在就一心想著高都督去薊城;當大王最好了。”
汪沛又是一連串的乾咳;他不想就這個問題與眼前這位老兵探討;看著他憤憤然的樣子;便轉移開了話題;”這位兄弟;你這傷得不輕;怎麼不退役回家奉養;卻還在當差呢?”
老兵摸了摸那隻傷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