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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最後的底牌。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周淵的信心,也開始一點點足了起來,在遼寧衛盤桓二十餘天,士兵們的疲累一掃而空,從後方運來的糧草在遼寧衛堆集如山,足以支援他打上一個月,而且後方糧草還在源源不斷地運來。兵精糧足,便是燕軍現在最合適的形容詞。
下達十天限令之後的第六天,左翼徵東軍傳來訊息,攻克榆林,擊潰鐵嶺部駐守榆林的五千騎兵,鐵嶺部阿倫岱逃亡。第八天,右翼張叔寶傳來訊息,遼西軍攻克邏些,擊潰東胡鐵勒部。
至此,周淵終於完全放下心來,七月二十七日,中路軍以徵西將軍熊本為先鋒,率二萬徵西軍本部向和林突進。
七月三十日,中路軍主力亦全軍開拔,直撲和林。作最後一擊。
和林城中,米蘭達臉上全無血色,雖然天氣已是熱了起來,但他仍然蓋著厚厚的被絮,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頭如今只有不到八十斤重,昔日叱吒風雲的東胡驕子,即將倒在病魔的侵襲之下。
呂詩仁跪在床前,縮回了替米蘭達診脈的手,回首看著索普,搖了搖頭。
“呂先生,父王還能堅持多長時間?”索普看著眼前這位大燕在東胡的頭號諜探,眼中卻沒有多少忌憚,這位在東胡極有名氣的醫道聖手已經沒有了退路,除了依附東胡,他不會有第二條路走,當燕國的征伐大軍慘敗的時候,他送出去的那些情報,足以讓他在燕國的同仁以及燕國人恨其如骨,千刀萬剮也不會解心頭之恨。
“四王子,大王只怕是大限已到了!”呂詩仁小心地道。“屬下已經極盡所能了。”
“難道不能再拖上幾天麼?要什麼藥材,王庭之中應有盡有,只要你需要,我們便能找到。”
“不是藥的問題,而是王上已經油盡燈枯,藥石再無任何效力了!”呂詩仁垂頭道。
索普閉眼,擺擺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呂詩仁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父王!”跪在床榻前,索普輕輕地叫道,看著床榻之上,這個垂垂將死的老人,索普的眼中,盡是敬畏之色,父親的雷霆手段,讓他是心服口服,哪怕是年餘時間,父親一直便沒有離開過王庭,但是整個東胡,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肅清大哥索克一役,讓索普對父親的手腕一望無遺,阿固部和好幾個支援大哥的大族之中,早有無數將領被父親掌握在手中,這讓這場奪位之爭毫無懸念,索克本來以為要大傷元氣的一場戰事,最後只是殺了阿固部以及另幾個大部的嫡系一脈便告結束。這也讓他在接下來的戰事之中,增加了無數的籌碼。
米蘭達的雙眼緩緩地睜開,渾濁無神,看著眼前的索普,似乎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索普!”他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著,“此戰過後,你記著,西守北擴,與燕國簽定和約,互不侵犯,甚至在燕國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出兵助之,秦國野心勃勃,君明臣賢,橫掃天下之心昭然若揭,如果有朝一日秦國打到了燕國,出兵助之,燕國存,則我東胡人安然無恙,燕國若敗,我東胡人便也撐不了幾天。”
“兒子明白!”索普眼眶發酸,父親這是在交待遺言了。
“北擴,穩定與燕國的關係之後,盡力向北,不斷侵吞原匈奴人地盤,將他們納入我們的囊中,以此壯大實力。匈奴雖敗,但如果能將他們盡數收入囊中,我東胡人便可比現在強大數倍,廣闊的草原,本來就是騎兵縱橫的戰場;有了這些地盤;我們的戰略迴旋餘地便大多了。”
“是;兒子記得了。”
“好;好;有你在;我東胡人可再保數十年平安!”米蘭達眼中滿是希翼。”周淵動了麼?”
“沒有;他現在還盤據在遼寧衛;不過兒子已經下令;讓榆林與邏些的軍隊放棄這兩個地方;這樣一來;周淵便應當再無疑心了。”索普道。
“周淵此人;本來也是一個勁敵;不過此人功利燻心;妄想一手遮天;嘿嘿;這雙眼便被遮住了;他一定會來的。”
米蘭達話音剛落;外頭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之聲;顏乞一頭闖了進來;左手揮舞著一份信件;”王上;王上;周淵大軍動了;其以熊本為先鋒;兩萬燕軍於二十七日出動;其本部軍馬於三十日出發。”
米蘭達身子微微一振;蒼白的臉上驀地浮上層層紅暈;”好;好;大事定矣!”大笑數聲;再無聲息;索普猛地轉過身來;看著床榻之上的米蘭達;顫抖著將手伸到米蘭達口鼻之間;臉上終現絕望之色;猛地撲倒在床榻之上;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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