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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曬得很舒服,白羽成伸了一個懶腰,牽動脅下的傷痕,疼得他直冒冷汗,脅下一刀,深可見骨,那是東胡人阿倫達留給他的,這個狗日的對自己算是恨到了骨頭裡了,當初在沱沱河時真該宰了他,讓他跑了的結果,就是自己脅下添了一條深深的傷痕,估計便是傷好之後,也會留下一條長長的疤痕。這傷,只怕要養上一個月,所幸自己現在到了這裡,高遠的這個部下雖然話不多,但為人做事卻很不錯,請來了大夫,在大夫的悉心診治之下,重傷的那些弟兄們命是保住了,這是唯一讓他很欣慰的事情。
以後的路怎麼走?做為首領,這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東胡人哪裡是回不去了,一百多弟兄讓他們去做良民,恐怕也不可能,散夥的結果,估計是用不了多久,這些傢伙的腦袋就會被各地官府掛在旗杆上示眾。這些搶慣了的的傢伙,那裡會去老老實實的種地做生意,每一個人都會覺得還是沒本錢生意最好做。
這問題想得他有些腦袋疼,或許,以後去匈奴那邊去搶是個不錯的路子,不過一般的匈奴小部窮得要死,而不窮的部落,自己也惹不起啊,這邊不比東胡人,富得很。去搶商人?這幾天觀察了一下,好像從這條路上往匈奴那邊去做生意的,都與高遠有關係,他們大多的貨物都是從這裡買進,回來的時候,大部分的貨物也是就地賣給了那個招待他們的曹天成,熟人,也不好下手啊!
想來想去,竟然是沒有出路。揉著腦袋,白羽成真得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裡。
遠處傳來馬蹄聲,對於馬蹄踩踏地面的那種震顫,他們這些馬匪是最為敏感的,哪怕現在地面上有著厚厚的積雪,也瞞不過他們,包括白羽成在內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抬起頭來,看向馬蹄傳來的方向。
一面高字大旗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數十個騎兵自遠處風馳電摯而來,馬蹄捲起的積雪,在他們的身後形成一條飛舞的雪龍,揚起在空中,紛紛灑灑的落下,有冰碴被陽光對映,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伸手扶住身後的牆壁,白羽成站了起來,昨天曹天成才走,今天還沒有過午,高遠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看來這位大燕的縣尉還是一個極重感情,極講義氣的傢伙,並沒有因為自己現在已經落難而怠慢自己。相信曹天成已經將自己的現狀一五一十地講給高遠聽了。
看到了高字大旗,校場周邊的馬匪們也站了起來,緩緩地聚攏到了一起。
積雪飛濺,戰馬飛奔進了居里關,高遠翻身下馬,大腳踩在雪泥之中,泥漿翻飛,他伸開雙臂,揚聲大笑:"白兄,稀客,稀客。"
白羽成苦笑:"高大人,白羽成現在可成了落水狗,無路可走,只能奔到你這裡來避難了。"
"白兄這是說哪裡話,受了傷的老虎仍然還是一隻老虎,白兄有難的時候,能想到高遠,這是高某的榮幸!"他緊緊地擁抱著白羽成,"歡迎來居里關作客。"
高遠這一抱,卻是抱著了白羽成的傷之上,頓時疼得他哎呀一聲,"高兄,你這熱情我可有些吃不消了,卻輕一些!"
高遠鬆開手,後退一步,"受傷了?"
白羽成點點頭,"阿倫達那老王八賞了我一刀,就在這兒,險險兒便要了我的命去。"
"真是後悔在沱沱河沒要了那老王八的命!"高遠嘆道:"不過白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走,走,咱們屋裡談,老曹,這裡現在你可是主人,沒有怠慢了白兄和他的部下吧?"
"屬下那裡敢怠慢,白大當家的可是好朋友。"曹天成微笑道。
"曹大人熱情之至,沒有因為我們馬匪便瞧不起我們,白某感慨得很!"白羽成點頭道。
"白兄,你於東胡人是賊,與我大燕可是功臣。別的地兒我不敢說,但在扶風,你絕對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老曹,中午弄桌好的,我與白兄兩人要不醉不休。"高遠大笑著,牽著白羽成的手,徑直便走到了曹天成辦事的木屋之中。
衛兵們立刻端來了燒得旺旺的火盆,剛剛還冷清的屋中,頃刻之間,便已是溫暖之極,解開身上的披風,甩到一邊,"白兄,這是步兵,我的騎兵隊長,還認識吧?"
"當然認識!箭法極是了得!"白羽成豎起大拇指,"隔著沱沱河目睹了他的箭技,佩服之至。"
聽到白羽成的讚許,步兵笑得合不攏嘴,"白大當家的誇獎了。”
“虎頭這一次沒事吧?"沒有看到白羽成身邊那個短墩墩,滿臉橫肉的披髮漢子,高遠有些擔心這個傢伙已經掛了。
"命是保住了,這還得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