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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鐵盾被撕開了一米不寬的縫隙的時候,臂張弩的嘯叫之聲恰到好處的響起,順著這一米來寬的空隙射了進去,對面,立時便傳來陣陣慘呼之聲。
程四牛裂嘴笑了一下,以臂張弩的力道,除了這種變態的大鐵盾,捱上一枚,不死也休想再參加戰鬥了。
“留兩個人,在這裡裝填床弩,其它的人,出堡,到堡頂去,給我射他們的後頭!”程四牛喊道。
程四牛這裡,只是整個山道之上的一個縮影,燕軍的攻擊不是按部就班,一條一條山道的攻佔,他們是全覆蓋的,同時向所有山道擊攻,這讓這些地堡的披此掩護的能力喪失殆盡,只能陷如各自為戰的境地。床弩的射擊速度太慢的弱點,再這裡暴露無遺,當初建造地堡,考慮了隱蔽性而忽略了他的容量的問題,此時也盡顯出弱點,如果堡壘很大,裡面有三臺床弩的話,三臺床弩交替射擊,便能形成連綿不斷的破壞能力,這些鐵盾兵,便不足為慮。
何衝率著數十名弓弩手衝下來的時候,他的眼前,正好出現了一批自下面山道之上沿著錨索攀爬而上的燕軍。
“乾死他們!”何衝單膝跪下,抬起了手中的騎弩,哧哧哧連著三聲,三名燕軍翻身栽下了山道。
這山上,只有何衝一人手中持有的是這種三連發的騎弩,另外隨著他衝下來的,都只是普通的臂張弩,不過一個帶著兩張。
隨著何衝的射擊,幾十枚弩箭射出,剛剛攀上來的燕軍下餃子一般又掉了下去。
“一半人裝弩,一半人準備搏殺!”何衝拋掉了手中的騎弩,拔出了佩刀,衝道到了山道的邊緣,手起一刀,便將一根錨強砍斷。
十幾名士兵跟著何衝奔了過來,手起刀落,一根根錨繩斷裂,而在他們後面,另一半士兵緊張地蹲在地上,快速地給射空的臂張弩裡填裝弩箭。
一批錨繩斷裂,更多的錨繩拋了上來。一個個燕軍猿猴般的快速攀爬上來。
前一批同伴的死亡和錨繩的斷裂,讓他們知道,在他們的頭上已經有了敵軍的阻截,此時,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爬去,更多的人爬上去,才能讓對手防不勝防,只要有一小部人再上面站住腳跟,這最後一條山道便破了。而破了這最後一條山道之後,面臨的便是一道開闊的緩衝坡,那敵人便無法阻擋了。
程四牛又射出了一枚床弩,隨著一聲巨響,已經逼的堡前不到十步遠的燕軍倒飛而也,這一擊的力道,足足殺死了四五名燕軍,接下來,程四牛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鐵盾湧上來,堵住了他的視野。他毫不猶豫地棄掉床弩,伸手綽起插在腳邊的一柄刀,衝向後面的暗門。
頭上傳來短促的聲聲慘呼,程四牛能聽出來,那是自己這個堡裡的兄弟。他狂呼著,衝出了暗門,一腳剛剛跨也,一刀便迎面砍來,程四牛一眼望去,前後左右都是燕軍。
迎面一刀來得如此之快,劈出這一刀的燕軍臉上露出笑容,這已是這個堡裡最後一名敵人了,殺了他,這條山道便徹底淨清了。
程四牛沒有躲避,也沒有招架,他很清楚,擋開了這一刀,會有更多的刀劈下來,他仍然是一個死字,既然如此,何不拉上一個墊背的。
他直直的一刀向前捅去。
刀落下,自程四牛的右肩劈了進去,刀鋒深深地嵌入他的身體,與此同時,程四牛的這一刀,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腹部。
這名燕軍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他竟然還死在程四牛的前頭,他臨死前的最後感官,便是程四牛嘿嘿的冷笑聲。
第四百七十章:死戰(下)
攻打積石城的天河郡兵還在展開試探性的進攻,連護城河都沒有接近,雙方只是在用投石機與床弩對轟,而積石山從一開始,便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沒有試探,沒有佯攻,從一開始,便是殘酷的以命搏命,以命換命,其慘烈程度,讓燕軍中軍大旗之下的胡彥超與檀鋒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積石山上,只有數百守軍,而進攻者卻是他們的十倍有餘,光是前鋒營指揮雷勁第一波投入的兵力就達到兩千之眾。
雷勁的打法沒有什麼不對,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這山上的守軍如此悍不畏死,戰鬥到這個時候,眼看著第一波兩千人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便傷亡近千,雷勁的眼睛也紅了,他立時便投入了第二波生力軍,接替第一波進攻者。
第二波二千人投入戰場,戰事終於逆轉,山道一條接著一條的失守,何衝帶著倖存的人退回到了最後一道防線之上,他們的面前,一道寬約百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