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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將梅華與吳崖兩人丟到親兵營中,亦是一時興起,丟進去之後,便忘到了腦後,開始認真地準備率親衛營出征河套一事,此去,不僅僅是帶著他的親衛營,還有數目龐大的軍械以及糧草,而新一批的移居河套的百姓也將充當這次運送物資的民夫與他一齊動身。他自然不知道他一時興起召到親兵營來的那兩個新兵蛋子因為行賄郭老蔫而惹惱了他,將兩人扔到了楊大傻的連隊裡,正在遭受著非人的待遇。每一天,兩人都要與一名老兵進行對撼。
梅華與吳崖兩人在新兵當中,自然都是佼佼者,但對上親兵營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又哪裡夠看,每天的結局,就是被胖揍一頓。
當然,這些胖揍亦是有分寸的,目標就是雖然揍得狠,揍得疼,但除了鼻青臉腫,卻沒有任何內傷,睡一覺後,除了身身痠痛,面目不雅之外,啥事沒有。
兩人倒也是心志堅韌,雖然無數次想過要退出親衛營,但每每看到那些人狡計得逞的模樣,竟是又咬著牙硬撐了下來。大半個月下來,兩人每日的結局都是一樣,但居然屢敗屢戰,從不放棄,倒也讓起初極度瞧不起他們二人的楊大傻連隊所有人對兩人的看法也有所改觀。
吳崖現在自然知道落到這個下場便是自作聰明的梅華那五兩銀子的緣故,除了最初的怒罵與憤恨之外,現在心氣倒也平和了。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每每梅華這位大少爺想要退縮的時候,吳崖便來替他打氣,兩個在訓練營時便不對盤子的傢伙,現在已經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了。
一個月後,兩人已經各自打了三十場,與初來之時相比,兩人已經不是那麼容易被擊倒了。訓練營中學到的那些格鬥術,現在兩人已經基本上快忘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老兵們那種更刁鑽。歹毒的打法,只要能取勝,無所不用其極。兩人終於明白,在訓練營時。教格鬥的教頭意味深長的那一番話。
在訓練營中所學的那些東西。更多的只是鍛鍊他的反應能力與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真正的必殺技,必須在實戰之中學來。
與老兵連打了三十天,輸了三十場,但學到的東西,卻遠遠不是在訓練營所能比的。從最開始的老兵三兩下就將兩人放倒,到現在能糾纏一盞茶功夫,十招裡面。也能還個一二招了。
“哎喲哎喲,你輕點。你這是報私仇啊!”俯臥在床上的梅華嗷嗷叫著,側過臉來,看著正在給自己搓藥的吳崖憤怒地叫道。
“你個慫貨,老子好心幫你把藥酒揉散,你居然汙衊老子,剛剛被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叫喚!”吳崖手上略一用勁兒,梅華頓時又大聲慘叫起來。
“操你姐的,老子就算死了,也不能在他們面前示弱,你是老子兄弟,在你面前慘叫幾聲又怎麼啦?就不許我出出氣啊!”梅華邊慘叫邊罵道。
聽到梅華這話,吳崖心中不由一股暖流蕩起,這小子,居然把自己當成兄弟了。想想也是,這一個月來,兩人在第一連裡相依為命,互相扶持,自己不也是將他當成兄弟?不過想起在家鄉的時候,這個傢伙仗著家裡有錢,欺負自己的往事,心裡又惱火起來,手上使勁,又重重地按了幾下。
梅華頓時如同殺豬一般地叫了起來。
“說起來,這些老兵倒也沒真心對付我們。”吳崖岔開了話題,“要是他們真想為難我們的話,我們那裡能天天爬起來,只怕第一天就會被打成重傷。”
“我呸,你還相信他們是好人,他們不敢打傷我們,那是他們怕軍法。毆傷同僚,那是要送軍法司治罪的。”梅華怒道。“這一個月來,我已經將軍法司裡的條例都弄得清清楚楚了。”
“梅花,我打聽過,親兵營第一連比較特殊,倒也不是針對我們,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過這一關的,上頭不管第一邊的這些事兒。”吳崖道,揚了揚手裡的藥酒瓶,“說起來,他們的藥酒真是靈妙啊,肯定有獨家秘方。”
“管他們什麼規紀,什麼想頭,反正老子總有一天要一個個打回去,不將他們也打成豬頭,老子就不姓梅。”梅華狠狠地道。
“還是省省吧,咱們才打了三十個,還有一百五六十架要打呢!”吳崖嘆道:“不將揍挨夠,只怕打不過。”
“現在自然是打不過,但是吳崖,你也該發現了我們這一個月來進步很大吧,到了這裡,我才發現,這些老兵真是陰狠。”梅華嘿嘿笑了起來,“不過這陰狠還真是有效,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了!”吳崖將藥瓶蓋好,“先不想以後的事情,咱們明天還有一架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