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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固部會將血流盡。
每一個東胡人都知道,只要還留下了種子,便有可能東山再起,就如同那漫山遍野的芒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要給阿固部留下種子。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向他的父親舉起了屠刀,而他的父親在臨死之前,留給他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欣慰。
但現在,他卻真正害怕了。東胡建國,正式與中原各王朝分庭抗禮,但他卻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統一發號施令的朝庭,統一兵源的軍府,統一劃分的戰區,東胡王指定的戰區統帥,以及那些調來調去,以前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一些部隊,被組合在了一起,編練,融合,一個全新的東胡正在他的眼前出現。
當然,是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
因為這個戰區,統帥並不是他,而是那個新近崛起的人物,阿倫岱。
阿倫岱,鐵嶺部的新族長,東胡王索普從小的跟班。這便是以前阿固懷恩對阿倫岱所有的映象,當然。後來隨著阿倫岱地位的的高,阿固懷恩又知道了阿倫岱在高遠手下屢戰屢敗,最近一次,便是在榆林附近的花營,被高遠殲滅鐵嶺部數千兵將,最後還是靠著索普,吞併了克勒三部,才恢復了元氣。
這樣一個人,居然靠著與東胡王的個人關係,爬到了自己的頭上。阿固懷恩不認為阿倫岱這樣一個屢戰屢敗的傢伙有著統領整個東方戰區的能力。
如果是慕容昆倒也罷了。這傢伙與自己資歷相仿,而且在上一次的東胡鉅變當中,他雖然立場不鮮明,但並不像阿固部一樣,在中前期旗幟鮮明的擁護索克而慘遭清洗,但現在,慕容昆被索克調回到了和林,在新成立的太尉府中,擔任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副尉。而掌兵的太尉就是索普親領,慕容昆已經成了一個擺設。
但相對於慕容昆被架空,自己雖然還領著五千精銳鐵騎,危機感卻更強了。因為慕容昆已經成功上岸,而索普將自己擺在這裡,只怕是存了借刀殺人之心。
最初的一萬精銳被阿倫岱慢慢地抽調到只剩下現在五千騎,而調走的五千騎阿固部士兵。並沒有留在東方戰場,而是正在和林整編,下一步聽說要調往北方戰區。阿固懷恩知道。用不了多久,調走的五千部卒,就將不再屬於他了。
如果就這樣下去,阿固懷疑,自己計程車兵將會被抽調一空,那時的自己,就將成為一塊魚腩,任人宰割而毫無還手之力。
天可憐見,這個時候,徵東軍打來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阿固懷恩不是戰事臨近的緊張,而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好。只要一開戰,阿倫岱將再也沒有理由抽調自己的精銳,這最後五千精銳將會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戰爭,是削減敵人實力的辦法,但又何曾不是勢力擴張的好機會。與索普相爭,阿固懷恩已經沒有了這個心氣,不到一年的時間,索普在顏乞,圖魯等一幫先王老臣的支援之下,藉著那流血飄杵,已經牢牢地紮下了根基,先是清洗了不少大部族,然後再借機整編了無數的中小部落,已經建立起了一支令所有人膽寒的軍隊,再加上在與燕國戰爭中沒有多少損失的宮衛軍,索普已經死死地把控住了他們這些人的命運。
戰爭,也只有戰爭,才能凸現自己的價值,才能顯現出阿固人的膽略和勇氣,自己要讓東胡王索普看到,他想要征戰天下,想要馬踏中原,自己這樣的大將正是他所需要的,而不是阿倫岱這種溜鬚拍馬之徒。
他要打一場漂亮的戰爭,來向新主子索普展現自己的能力與忠心。
在他的對面的對手,阿固懷恩已經摸得很清楚,賀蘭雄,匈奴人,與徵東軍高遠在未起家之時便是密友,可以說,這兩人便是東胡人的苦主,這二人的崛起史,就是一部東胡人的血淚史。所有東胡人對這二人都是恨得牙根癢癢,恨不能剝其皮,啖其肉,喝其血。
擊敗或者殺死賀蘭雄,意義重大,不僅是軍事層面上的,更有政治層面上的。阿固懷恩已經知道,索普定下的主戰場是河套平原,與徵東軍爭奪那塊膏腴之地,然後藉此控制大草原,控制那無數的匈奴部族。
那麼,如果自己在這裡殺死了賀蘭雄,將會對索普的計劃有極大的幫助。賀蘭雄不僅是高遠的鐵桿,密友,更是匈奴人投向徵東軍的一面旗幟,殺死了這個人,對於高遠控制大草原的圖謀,將是一個重大打擊。
更為重要的是,在阿固懷恩看來,賀蘭雄現在手中握有的實力並不強。
高遠數年經營,也不過擁有騎兵五千餘人,賀蘭雄統帶著其中的三千,這已經是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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