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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兵來說,東胡王,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神靈。
“有兇惡的狼群從西方而來,他們已經謀奪了我們自古以來的領土,搶走了本屬於我們的牧場,我們應當怎麼辦?”索普喊道。
“搶回來!”數萬人一齊高呼。
“他們殺了我們的同袍,上萬去討伐敵人的東胡兒郎長眠在遼河西岸,我們應當怎麼辦?”
“殺光敵人。”數萬個聲音怒吼。
“說得好,勇士們,在我的王旗的指引之下,去殺光那些入侵者,用他們的血浸潤我們的草場,把他們的屍體當成我們牧草的肥料,拎回他們的頭顱來裝扮我們的城牆,我,索普,你們的王,在和林城中,注視著你們去殺敵!”
“呼拉!”
“殺敵!”
“殺敵!”
看著群情沸騰計程車兵,索普滿意地笑了,有些虎賁兒郎,何愁外敵不平,何愁不能爭霸天下。他目視城下的顏乞,微微點頭。
顏乞飛身上馬,左手高舉王旗,用力舞動。隨著王旗在大風之中招展,吶喊的軍隊在下一刻又恢復了安靜。
“祭旗!”顏乞的聲音低沉地響起。
祭旗,便意味著要流血,數萬士兵頓時凜然,以往祭旗,都是殺奴隸,少則數十上百,多則上千,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殺多少人。
城內響起甲葉碰撞的聲響,上百名士兵每兩人一個,夾著數十人走了出來,在城下排成整齊的一排,按著這些人跪倒在地。
看到這些被拖出來按倒在地上的人,最前面的軍陣當中,都是一陣陣譁然,因為這一次被拖出來的,不是奴隸,而是東胡人,不僅是東胡人,而且都是各部族的將領,最低的百夫長,最高的竟然有統領千人以上的將軍。這些人面如死灰,被按著跪在地上,全身不住地在顫抖。
看到軍陣譁然,顏乞勃然大怒,伸手將王旗遞給自己的親衛,厲聲喝道:“持王旗巡示,但凡再有喧譁者,立斬!”
親衛大聲應喏,持王旗策馬飛奔,往來各個軍陣之間,大聲宣示著顏乞的軍令,隨著親衛的奔行,譁然的軍陣再一次肅立如初。
“軍法官,宣佈軍法!”
“喏!”一名軍官大步向前,在他身後,數十名大漢緊緊相隨。
“不遵號令者,殺!”軍法官大聲念道。
“不遵號令者,殺!”軍法官身後數十名大漢,齊聲將命令重複一遍,幾十人齊聲高呼,立時便將這條軍令曉喻到了全軍,即便是最後方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臨陣脫逃者,殺!”
“救援不力者,殺!”
……
隨著一條條軍令的頒佈,和林城下,已經是死一般的寂靜,這一次頒佈軍令,竟是格外的長,居然有數十條的殺令,此令一下,人人凜然。
“宣佈這些人的罪狀!”軍令宣讀已畢,顏乞一揮手,大聲對軍法官道。
軍法官走到第一個被按倒在地上的軍官面前,大聲宣佈他的罪狀及處罰,隨著軍法官的一聲殺字出口,一名士兵旋即抽出腰間彎刀,刀光一閃,已是將此人的人頭斬落在地。
軍法官一個個依次行來,一條條的宣讀罪狀,每一個殺字出口,便是一顆人頭落地,頃刻之間,便是連殺數十人,鮮血染紅了城下白雪,也震懾了數萬驕兵悍將。這些人的罪狀,在所有士兵看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當然,應當是在之前算不得什麼,大多都是點卯不到,頂撞主將,訓練不力,剋扣軍餉等。但現在,卻都是被一也斬了。
隨著這批人被殺,城內又走出來一批人,這一次,城下軍陣再一次發出了驚呼之聲,但這一次,一聲驚呼之後,便迅速地安靜下來,畢竟,那數十條殺字令剛剛宣講完畢,其中便有一條,軍中喧譁者,斬。
但無數人粗重的呼吸之聲,仍然充斥著這片天地,因為這一次走出來的人,身份過於尊貴,基本上都是各部之主,有原來擁有上萬騎的部族之主,也有數千騎,千餘騎的中小部落之主。而其中身份最高貴的,卻是烏蘇部的少族長烏蘇索坦。
這些人走到城下,一個個默然地脫下上衣,然後跪倒在滿地的鮮血之中,在他們身後,一名手持馬鞭計程車兵挺立。
軍法官再次高呼宣佈他們的罪狀,卻是管教不力,使得部將肆無忌憚,橫行不法,違犯軍紀,每人當受鞭五十。
隨著呼嘯的馬鞭落在脊背之上,片片血珠飛濺,所有士兵都有些頭昏目弦,似乎都感到,如今的東胡,與以前的似乎不大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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