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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弱點暴露在對方的面前,可是先鋒城的弱點有很多麼?許原心中冷笑,一個小小的都播寨,東胡人倒現在也沒有拿下,更遑論是比都播寨大了好多倍的先鋒城了。
都播寨嚴格來說,只是一個小型城堡,但先鋒城,卻結結實實是一座堅固的城池。
他甚至只派了一個信使去告知了城內的都督高遠一聲,這樣的進攻,就不必麻煩都督了。
敵人漸漸靠近,城上,一名軍官拔刀,重重落下。
“放箭!”
城上,箭如飛蝗,黑壓壓地蓋住了天空,籠罩住了進攻的人群。
城內,高遠與寧馨相對而坐,在他們面前,是黑白相交的棋枰,外頭的震天喊殺聲清晰地傳來,高遠似乎有些心不焉的落下了一子。
看到高遠落下的這一子的位置,寧馨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都督,這一子落下,你可就是迴天無力了。”
高遠定睛看時,不由苦笑,自己這一字落下,竟然是將自己一條本已岌岌可危的大龍的一隻眼給堵死了,寧馨只要再落一子,自己這條大龍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揮袖拂亂了枰上棋子,高遠搖頭,“本來棋藝就臭不可聞,還自尋死路,不下了,不下了。”
寧馨微微一笑,自身邊炭爐之上取下精緻的小銅壺,轉身拿過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大托盤,內裡是一整套精緻的茶器,寧馨手法嫻熟的開始泡茶,滾開的水衝入到茶壺之中,陣陣清香立撲鼻而來。
看著寧馨精緻中瓷器一般的小手上下翻飛,高遠眼神不由被吸引了過去,說實話,他還真沒有見過如同寧馨如此精熟茶道的女子,夫人葉菁兒自小困苦,這些東西后來雖然學了一些,但卻遠談不上技藝高超,而賀蘭燕則更不必說了,這是一個馬背上的女漢子,拿著水瓢咕嘟咕嘟喝水那是行的,但如此小巧精緻的瓷器在她手中,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被她捏碎了。
看著寧馨的動作,高遠有些微亂的心,慢慢地沉靜了下來。
寧馨將一排四個裝滿了碧綠茶水的小盞依次放到了高遠的面前,抬著凝視著高遠,“都督的心似乎有些亂,與這場戰事有關?現在只是相持階段,遠談不上分勝負的時候,都督怎麼會如此心神不寧?”
“不是外頭正在打的這場!”高遠搖搖頭,“我心神不寧,自己也一時找不出什麼原因,總覺得會有什麼大可要發生了,但卻摸不著痕跡,這種感覺很不好。”
“直覺?”寧馨微笑道:“如此大的戰事,憑著直覺來感受,不大好吧?”
高遠笑著兩個指頭捻起一個小茶盞,“這場戰爭,在事先已經規劃到了每一個細節,但是戰爭從來都不是依著你的規劃來進行的,任何一個小的變化,都有可能導致整個戰局的大變,不知道你聽過一個馬蹄鐵的故事沒有?”
寧馨搖頭。
“一場戰事之前,一個小兵忘記了替他們將軍的戰馬修好馬蹄鐵,結果這匹戰馬在戰場之上因為馬蹄鐵的損壞而馬失前蹄,將將軍摔下馬來,將軍死了,這場戰爭因此而失敗,看起來是一件小事,但最後卻導致了整個戰爭的大敗。”高遠簡略地道。
寧馨眉毛一挑,“現在的戰爭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雖然沒有聽過你的故事,但也知道,現在的戰爭,遠不是因為一位領兵大將的突然陣亡就會導致整個戰事無可逆轉的。大將死了還有副將,副將死了,還有更多的將領依次序頂上來。”
“我知道,我只是打個比方。”高遠哈哈一笑,“算了,也許是我太在意這場戰事的勝負,因而想得太多,著相了,著相了。”舉起茶杯欲飲,寧馨卻是抬手阻止了他,“都督,你拿錯杯子了,喝這茶,要從這邊的第一杯開始,依次飲來,才能品出這茶的味道。”
高遠一下子僵在那裡,半晌才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起第一盞,尷尬地道:“說起這些,我可真是一竅不通,以後你多教教我吧,免得以後我在外人面前露怯。”
寧馨微笑著低下頭去,卻沒有說話,外人面前露怯,意思是說,自己不是外人了麼?
高遠卻沒有注意到寧馨的異樣,一邊喝著茶,一邊卻仍在腦海裡仔細想著這一場戰事,到底哪裡可能出現意外。
遼河東岸,距離都播寨八十餘里,距離遼河也有五十餘里,起伏不定的丘嶺雪原之上,無數計程車兵正在奮力揮動手中的鐵鍬,挖出一個個可以掩藏自己的坑洞,一臺臺的床弩被安放在雪地裡,外頭用積雪作好偽裝。
一晚搭半天過後,這片雪原重新恢復了平靜,從遠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