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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方倒也不敢怠慢了這位鍾公子,鍾老太爺就算是退下來了,但虎死不倒威,別看他老人家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真要較起真來,只怕自己還不夠看呢。
“鍾公子,這件事,老太爺是個什麼意思呢?”他笑吟吟的問著鍾奎,“從咸陽出發的時候,範首輔還再三叮囑這事兒一定要與鍾候爺好好商量一下呢,我正準備擇一個好日子去拜訪老候爺呢!”
“魯大人有心了,不過您啊,還是別費這個事了,老爺子原本就不愛拋頭露面,現在更是不見外人,您啊,去了也見不著。”鍾奎連連擺頭。
魯大方笑了笑,“老候爺這才當真是高風亮節啊,現在鍾主會的所有事宜都交給大郎在打理麼?”
“是啊,老爺子現在是啥事也不管了。”鍾奎點頭道。
“大郎風華正茂,才德兼備,也難怪老太爺撒手不管了,這是放心大郎嘛,可惜大郎不出仕為官,否則必然是朝廷肱股呢!”魯大方繼續笑吟吟的恭維著鍾奎。
提起這事兒,鍾奎可是高興不起來了,不是他不想為官,而是鍾離根本不許他出朝為官,這此,他心中對老爺子可是不無怨仄之心呢,如果老爺子允許他出仕的話,自己還需要對魯大方這般畢恭畢敬麼?鍾家現在還有老爺子在,自然是無人敢惹,但一旦老爺子不在了,沒有了人撐著,只怕以鍾家現在的家業,立時會成為許多人眼中的美食。
“這事啊,就沒說頭了。”鍾奎有些垂頭喪氣,“魯大人,咱們還是說說眼下這事吧!魯大人是自己人,魯家也是紫陽大戶,我也不必繞來繞去,這均田令如此搞法,豈不是要將我們都搞成窮光蛋?範首輔改革內政,我們是支援的,但這種搞法,我們可不贊成。”
“這是老太爺的意思嗎?”魯大方轉動著酒杯,盯著鍾奎,問道。
鍾奎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老爺子不管事了,這是我的意思。”
縣令郭慶接著道:“魯大人,如果按照均田令,像我們這樣的大戶,鐵定要損失巨大,在紫陽,現在每畝田的市價大約是二十兩銀子,但朝廷收購卻只肯出十兩,這就白白損失了一半,然後又只以每畝八兩銀子的價格出售給平民,虧空的地方朝廷出二成,郡裡補助三成,剩下的五成,全要地方自己籌措,先不說咱們自己虧大發了,便是這筆虧空,我們也是萬萬拿不出來的。”
魯大方微笑不語,紫陽的地價現在衝破天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這還得是膏腴肥美之地,這位郭縣令一口氣翻了一倍,倒也不怕閃了舌頭,當然他也不會說破,自家可也是紫陽大戶。
“就是這個理兒,朝廷要貼補那些泥腿子我們管不著,但憑什麼要我們出錢?這不是要讓我們傾家蕩產麼?”鍾奎不滿地道。
“朝廷的公文之上雖然是說十兩銀子,但還有一條,可以根據本地實際情況有所增減嘛!”魯大方笑吟吟的道:“不過郭縣令所說的二十兩銀子的價那肯定是不行的,十四五兩還是能接受的。”
聽了這話,郭慶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家中大約有萬餘畝土地,這四五兩的差價一出來,就是四五萬兩銀子,算是給這位欽差大臣的打發,再給上頭走門路的費用,自己再賺個一兩萬兩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魯大人,這田便是我們的命根子,不說別的,這一次紫陽謀反事情,要不是咱們魯,鍾幾家組織本鄉本土的鄉兵出來抵抗,紫陽早就被那些泥腿打下來了,但這樣一搞,泥腿子們以後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再出什麼事兒,我們還召得起人來麼?我們還養得起莊丁麼?”鍾奎倒沒將這些銀子放在眼裡,他想得更遠一些,“而且田在我們手裡,那就是千秋萬代的事情,現在田讓朝廷收了回去,這些銀子便是坐吃山空的事情,怎麼算也是一件大虧的事情。魯大人,這事兒,您就沒有考慮過麼?”
魯大方二咳了幾聲,他已經將這二位的底兒摸得差不多了,本來最擔心那位寓居在家裡的老太爺作鬼,那他就要坐蠟了,現在看起來,老太爺不管事,這位鍾大郎麼,心思倒與自己差不多。
“這事兒嘛,說難倒也不難。”他眼睛瞄了一下堂下仍在翩翩作舞的伎樂們,郭慶當即心領神會,揮了揮手,讓這些人都退了下去,大堂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郭大人,鍾公子,咱們都是本鄉本土的老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這一次範首輔的改革,於我們而言,可也是一個發財的好機會嘛!”他嘿嘿的笑了起來,“這裡頭的玄機,二位難道還沒有看透?”
郭鍾二人對視了一眼,“還請大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