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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倧看了看面前的這個老臣,心裡微微有些暖意:“你這老骨頭,人家是巴不得望自己的後輩加官進爵,你倒是好,生怕自己的兒子官大!”
“老臣是為大王著想,為王國著想,這一道軍政民政皆在一人之手,這不合祖宗之法啊!”
“無妨,我適才就說過,這池長青也是要賞的,上度收復平壤,此人居功甚偉,一次不賞,可以說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但是眼下他又做出了這般事情,再不賞也就不合適了!那豈不是叫國民說本王捨不得官爵。”
李倧微微歇了口氣,繼續說道:“池長青加平壤府尹,代留守,察訪南浦!就這樣吧!”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互相依靠,又互相牽制,崔談對自己兒子和那崔陽浩的任命在腦子中微微一轉,頓時就明白了李倧的用意,還好,大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徹底信任某一派某一人。
“大王英明!”他心裡微微的放下了心思,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志大才疏,但是,真要是放權給他,做不得出一番功業尚不清楚,但是,若是一點亂子都不出,他是不相信的,他更擔心,大權在握的兒子,將來會給他惹出一些禍延家門的事端出來。與其到時候焦頭亂額後悔莫及,還不如早早讓他斷了這份念想,安安生生的過著富貴日子。
不過李倧這一番旨意出來,倒是可以避免自己兒子一家獨大的局面出來,往好處想,至少,那些後金人來的時候,兒子也不是一個人在面對了,同袍也好,替罪羊也好,總算是有個背黑鍋的了。
“照著這個意思,擬旨吧!”
※※※
數日之後,平壤城裡,留守府。
這裡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上至新任的府尹、代留守池長青池大人,下至看門的小吏,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笑容。雖然池長青藉著夫人壽誕的名義,大擺筵席,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說出來,那就討人嫌了。
從漢城來宣讀大王旨意的中官,自然是坐在首席,這也算是池長青給所有的人一個極其強烈的訊號:我池某人,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平壤之主,是大王親自委派的,誰要是不服氣,那就不是和他做對,是和朝廷作對,和大王作對了。
當然,這個平壤之主的權威性,在“維拉斯科商團”的面前,還要有待商榷,不過維拉斯科商團今天也是很給面子,維拉斯科爵士居然帶著一位明人千戶,親自前來赴宴,更是令人刮目相看。池長青的地位的正統性得到承認,又得到維拉斯科商團的全力支援,相信在這平壤城中,一些別有心思的人,此刻也要偃旗息鼓了。
“大義,名分!這就是我們需要的!”在這平壤城裡另外一個地方,餘風正在給身後的趙登說話:“這池長青有了這大義名分,他就搖身一變,變成了這個政權的代表,那麼,如有人和他為敵,就是和這整個政權為敵,那麼,他就可以利用整個政權的資源,去消滅他的敵人,無論他的手段有多麼的卑鄙,但是,他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他就能獲得民心,獲得這個政權統治下的所有老百姓的支援!”
“可是我們一直用維拉斯科商團的這個名義,並不能讓別人支援我們啊!”趙登覺得餘風說的和自己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情。
“但是,有了這個名義,我們暫時可以讓別人不與我們為敵,尤其是我們現在腳下這塊土地的主人!”餘風循循善誘:“你想一想,要是我們直接亮明旗號,擺開一副來搶地盤的架勢,這些朝鮮人會怎麼對我們?”
“當然是和我們死磕了,不過,這些朝鮮人,也太軟蛋了一些,打也不怕的!”
“打仗,是要死人的,他們死了多少,我一個都不心疼,但是,咱們的人死得起嗎?”餘風搖搖頭:“但是你想想,現在我們不僅不需要死人,而且要什麼有什麼,軍械糧草被服,甚至民夫!而且,我們不用去搶,這些人還給的高高興興,這兩種方法,哪一個更好?”
“還有,若是我們亮明旗號,這朝鮮朝廷,勢必拿我們當做流匪來剿滅,你說到時候,這池長青也好,崔陽浩也好,是聽他們的國主的好,還是不聽他們的好?而他們手下的人,原本我們花極小的代價,就是可以驅使的,現在卻變成了我們的敵人,此消彼長,你說,我們的實力是增大了,還是減弱了?”
“姐夫,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不過,我覺得這樣有些……有些……?”趙登搜腸刮肚,想找個合適的形容詞出來,可惜肚子裡實在是墨水有限,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體例。
“陰險!”餘風提示道。